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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軍人不可能憑空出現,必定是有人把他們事先調入城裡,到達時間之後,這才突然發動。這些軍隊上的調動,要想瞞住鳳泉城第一人的盛飛龍,城中、軍中沒有內應才是怪事。而且這內應還不能是普通人,一定要是一個手握軍權、深得盛飛龍信任的人。
盛衝陽事後也仔細分析過,嫌疑最大的就是副將杜華。
得出這個結論確實讓盛衝陽很為吃驚,這不僅僅是因為杜華充任盛飛龍的副手多年,一直深得盛飛龍信任;而且更因為盛、杜兩家已經結為了兒女親家——杜華的女兒杜馨,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許給盛衝陽為妻。
原本去年盛衝陽二十歲的時候,二人就應該成親的。不巧,杜馨母親得急病故去,杜馨須得守孝,這婚事也就拖了下來。不過即便如此,盛、杜兩家已然彼此視同一家;盛家上下,也已把杜馨視同自家少主母,就連王經方才稟報訊息,也只稱“杜小姐”而不呼其名。
所以,最初得出杜華就是暗算盛飛龍幫兇的時候,盛衝陽是難以置信的。可是,在排除掉所有不可能、沒條件的人之外,剩下一個杜華,無論盛衝陽如何不願意相信,也只有他了。
第9章、率眾修道(上)
侯府罹難之後半個月光景,形勢也就日漸明朗了。鳳泉城中軍將貶的貶、抓的抓,唯有杜華全力配合皇家禁軍穩定局勢,職位巍然不動,如今更是升職賞金,傻子也能看出端倪了。
只是,原本盛衝陽一直都想不明白的是,動機呢?杜華為什麼要背叛自己的老上司、而且是兒女親家?他難道以為,定北侯府破滅之後,他杜家這個在別人眼裡鐵桿“盛系”、又成了背叛者的人,就能獲得皇家的信任、繼續飛黃騰達嗎?
盛衝陽想不明白。而眼下王經的話似乎給了他一個答案:又是因為九靈宗嗎?
盛衝陽之前被九靈宗診斷為“修道終身無望”的事,杜家當然也知道,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凡人修道,往往是千人出一,沒什麼好奇怪的。不做修道者,還能繼承侯府,人間權勢和富貴不缺,依舊是門當戶對的親家。
可是,如果杜馨被確認為“有修道潛質”,能夠拜入九靈宗山門,相比之下盛衝陽則是個“廢材”,再加上皇帝的拉攏,杜家動起別樣的心思也就不奇怪了吧?
不背叛,杜家肯定和定北侯府一同遭難;背叛卻可以保命。當了背叛者又怎麼樣?皇家不信任又如何?傍上九靈宗這棵大樹,他杜華怕什麼?
王經等了一會,看看盛衝陽消化了這條訊息,然後才開口道:“公子,那杜華忘恩負義、兩面三刀,我們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他!杜華在鳳泉城裡戒備森嚴,咱們的人力量不夠,難以下手;此刻他一家老小遠赴京師受賞、安家,數千里路程,這一路之上卻是機會多多。公子您看要不要”說著,伸手做出一個“殺”的架勢來。
盛衝陽聞言略一愣,回過神來之後隨即搖頭。如果沒有陰風嶺上以武入道的突破,他說不定真會同意王經的建議。反正已經把盛衝英送走了,後顧無憂,大可快意恩仇。
可是現在,一條更加廣闊、更加前程遠大的陽光大道已經展現在面前了。要復仇,盛衝陽心裡已經有了更好的路子,那些旁枝末節的陰謀詭計又如何會被他放在心上?
盛衝陽冷冷一笑,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殺幾個小人又於事何補。要做,就讓我把整個冠邦帝國、還有九靈宗一同連根拔起,那才是快意恩仇!”
王經聞言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盛衝陽,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便試探著問道:“公子,你這話說的,莫非是二公子他”
盛衝陽搖了搖頭,笑道:“英弟我的確已經送他拜師修道去了,不過我說的這話卻和英弟無關,我自己也有一番際遇!老王,這裡不是說話的所在,告訴弟兄們加快趕路,等到了晉山城會合了老劉他們之後,我自有交代!”
王經領命退出,翻身上馬,吆喝眾人加速趕路。看著盛衝陽所在的馬車,想著見到盛衝陽的神態和他的話語,忍不住心中一陣翻滾。
定北侯府出事以來,雖說暗影衛隊對盛衝陽依舊忠心,但在對未來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所謂忠心也不過是死忠罷了,短期內尚能維持,日久人心只怕還是會漸漸沒落下去。如今王經卻從盛衝陽話語之中,彷彿看到某種令他戰慄的希望,怎不讓他心潮起伏?想到進入晉山城就能解開謎底,王經當真恨不得插翅直飛過去。
王經這裡滿腹疑團,馬車裡的茹媚、茹嫣可就是如在夢中了。盛衝陽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