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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和野草都打了卷,蔫蔫達達的。人也快被逼瘋了。人說大旱不過五月十三,可五月十四還沒有一絲下雨的跡象,大地根本沒法下種,小河和一般的水井已經乾涸了,連飲水都成了問題,哪還能挑水下種?人們只能等待,等著蒼天降雨。
一向只知道紮在女人窩裡的大燕國琰閭皇帝也坐不住龍庭了,準備求雨了。就在這時,他的大國師郭念一竟派人從泰山給他送來一道奇怪的八個字的讖語:“龍翔圍獵,雨至福來!”
龍翔山莊到底在哪?我問遍了手下的謀士和門客也沒人知道,只有沈平分析應該在大燕的大西北那片地方,琰閭登基後藉口鞏固邊防,已經把五萬大兵一分為五,封自己的五個兒子為君王,每人六個縣一萬兵,他把圍獵放在那裡,形勢可在他的掌控之下。如果真在那裡,我去參加圍獵的危險程度就更是加大了幾分!
但我考慮母后及那四百多親人的安危,終於還是決定率百騎進關!
沈平擔心,始力阻,但搖了一卦後,他點了點頭:“屯如,利動!”我知道,困難面前,動則吉,止則兇,這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吧!
但為了我的安全,沈平還是一面把十萬雄兵置在山海關,擺出隨時能打進永平的架勢,一面秘密派一萬鐵騎朝西北開去。
一到京都,琰閭只讓我在父皇靈前拜祭了一次就催我帶兵直接起程,連回家面見母后都不讓。
按理萬歲出巡,應該由馬步兵統領衙門派兵護衛,可這次琰閭竟藉口“京畿重地,大軍不能輕動”,只讓我帶兩千虎貔軍隨行,但命他的五個封為君王的兒子各出兩千軍護駕,而且一到獵場附近,就把虎貔軍留在了最外層的葉蘭峪谷地,現在伴駕的是他大兒子姬儀武的武威軍和他的五百錦衣衛!我知道,圖窮匕首現,我得防備他狗急跳牆了!
燕歷四年五月十八日,曆書上雲:大吉,諸事皆宜。
塞外高闕草原,大燕新闢的龍翔獵場上。
墨色的濃雲迅速地撲了上來,把天遮得昏暗下來,熱得悶人的大地瞬間清涼了許多。聽著天邊隆隆滾動的雷聲,草原上奔跑追攆野獸的眾王子和他們隨帶計程車兵都發出了歡呼聲:“萬歲把雨求來了!郭神仙的讖語應驗了!大旱解除了!”
嘰嘰喳喳,土燕開始在雲裡飛翻,但我知道,雨根本下不來了。
碩大雨點開始砸下來了,人們的歡呼聲又大了幾分,他們是想告訴皇帝:“該收隊了!”
但大燕皇帝琰閭卻翻身上馬,下令逐獵。一時狼奔兔逸,馬嘶犬吠,雜以陣陣咻咻地呼嘯喊號,真個是山搖地動,天地變色。
眾皇子皇侄一齊策馬飛奔,片刻就發現了鹿影,眾人都緊追不捨,我挑了隻角有四岔頭的大鹿全力追趕。鹿快,我的馬更快,跑了一頓飯的功夫,方得下手,一箭射去,正中鹿眼,看它側身倒了,我才勒住馬,回身看時,竟和大隊離開甚遠了,身後只剩下一位一直留在京都母后身邊的四十多歲的管家太監沐承恩縱馬跟了上來。
“太子的馬太快了,大家都跟丟了!”他滾下了馬,看看那鹿高興地說:“太子神箭,一箭雙珠,飛燕小姐知道,當以身相許了!”
飛燕是在我接到聖旨的當天晚間就連夜趕回來的,她說她得回去提前好好佈置一下,不能讓我出事!
天太熱了,我的嗓子已經乾啞得十分難受,我拿過水袋往嘴裡倒了半天,竟一滴水也沒有了,老沐看了看他的水袋,也是滴水皆無。他拿出隨身攜帶的解手刀,割開鹿的喉管,拿木碗接了一碗血捧給我說:“天太熱了,太子喝了解解渴吧!”
我將溫熱的木碗接了過來:“老沐,說多少遍了,別叫我太子了,萬歲聽見該怪罪下來了!”
老沐嘆了口氣說:“老奴叫慣了,下次注意就是!”
我一口氣把鹿血都喝了,雖然腥味特別大,可實在是太渴了,我還是喝了下去。喝完了,原來乾渴的喉嚨確實溼潤了許多,心裡也覺得分外的舒坦!
老沐把死鹿馱到了他的馬上,他現在只能牽著馬走了,我騎上馬,緩緩地向回走去。
行不多時,我突然覺得心裡衝動得厲害,這才想到鹿血是極佳的壯陽補品。我一個從沒動過女人的男人,豈能駕馭得了?
聽燕兒自己說,從一進十六歲,我母后就遍選美女,要為我成親,但我那時已經和筱飛燕在月下盟了誓,要生同床,死同穴,她當時又太小,所以沒有結婚?小丫頭說她十二歲那年,她父親率軍南征,其母要同行,欲帶她同去,她大哭大鬧不願離開我,她家無奈,把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