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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故看得頗為透徹。他不相信人有美好感情,也不相信人可以經教育感化而為善,只相信賞罰分明,以利驅使人、以害禁制人。他的理論,構築了一整套極端專制主義的、嚴厲控制人的方法,聽他談起,常常令人不寒而慄。但他卻不願為官,這次我本來欲讓他出任左丞相的,打算讓影兒跟在我的身邊,掌管文墨,怎奈他死活不幹,就是出任刑部大夫,也是在我和鳳兒軟磨硬泡下答應的,而且言明,一旦政治清明瞭,他還要跟鳳兒母親隱於江湖。這個淡泊名利的人,對鳳兒的母親卻愛得深沉,愛得火熱,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連鳳兒都羨慕得要命,常對我說:“夫君要能像父親那樣愛我們,鳳兒這輩子就美上天了!”我只得說:“那是不可能的,你要上天了,我上哪找這麼個小調皮去!”
百姓隊伍堵塞了所有通往敬天壇的路,只給京城和敬天壇之間留了一條四五丈寬的通道。
巳時整,鐘鼓齊鳴,京都的大門被開啟了,儀仗前導,禁軍開路,排列在百姓留下的通道兩邊,形成屏障,文武百官穿著嶄新的官袍,邁著四方步,緊繃著臉朝前走著,再後面就是萬歲和太后的龍車鳳輦。
我騎在馬上,戴著金盔,披掛著銀甲,提著杆長槊,緊跟在琰閭的車旁,雪晴的馬緊跟在我的後邊,她緊催了一下戰馬,從我身邊掠過,輕語道:“打起來,往我身邊靠!”
我似沒聽見的點了下頭,片刻,她的馬又折了回來,蚊蠅似地說:“齊姜也要有動作,夫君小心!”
我依然聲色不動,鼻子裡輕嗯一聲。
郭念一也被請來了,他端坐在一乘滑桿轎上,銀鬚飄飄,壽眉入鬢,似也有幾分仙風道骨,但他那不時眨動的眼睛告訴我,這是個心機深沉的人,他現在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但他卻仍能鎮定異常,讓我不能不懷疑,太后肯定另有安排。現在雪晴一說,我就更擔心我的佈置是否有漏洞了。打扮成小廝模樣的鳳兒看出了我的情緒的波動,她催馬上前,我低聲說:“告訴你影兒姐,太后也有動作,小心她的反撲!”她抿嘴一笑:“影兒姐早有準備,東方老爹也已經埋伏好了,你放心!”
我知道影兒心細,她肯定把事事考慮得十分周到!
百官開始進敬天壇了,接著就是萬歲和太后的車輦進入樓裡,我也下馬把馬交給守在門外的慶兒。我和昌國公護著琰閭開始朝樓上走去,兩個小丫頭攙扶著齊姜也向壇上走去。百官停在了第一層,萬歲和太后在二十幾名朝中重臣陪伴下登上了二樓。琰閭看看擺好的供品說:“孫丞相在此代朕領眾愛卿隨祭吧,大國師、英國公、護國少卿、昌國公、寧國公隨我和太后上三樓參加主祭。”
琰閭一手拄著手杖,在一個小丫頭攙扶下,太后在雪晴半扶下開始登樓。我看看郭念一笑著說:“國師言祭天可求雨,不知道幾時大雨可至?”
郭念一半眯著眼睛看看我似笑非笑地說:“只要萬歲心誠,按老夫十六字讖語求雨,巳時三刻大雨必至,旱像可除!”
我暗暗心驚,果然不是那八字讖語,看這老東西該是殺我的主謀者之一了!而且他竟也測得這場雨,只是天心變化,他沒測出,僥倖!僥倖!
我點了點頭:“那就看國師的法力了!但巳時三刻大雨不至,國師就難以向萬民交待了,只怕是求雨不成,求死容易啊!”
他微微一笑:“殿下不會看到那個場面了!”
這話可以表示他可以求來雨,也可以表示那時我已經被殺,什麼也不知道了!但我卻偏於後種理解。
我暗罵道:“沒鼻子老雜毛,你等著吧,今天這場雨,你是真的看不到了!”
英國公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笑道:“國師看來胸有成竹了,可惜你忘了天有不測風雲這句話,你們作孽太多,就怕天不助你呀!”
老雜毛渾身一陣顫抖,但還是笑了:“蒼天有眼,天不藏奸!雨總會下的!”
我笑道:“那就看是誰求來的了,今天你先求,巳時三刻求不來,儀平就要拿你人頭求雨了,莫怪言之不預!”
“大千世界,朗朗乾坤,怕不是殿下能左右得了的!殿下好自為之吧!”說完鼻子輕哼一下,帶頭朝上急走而去。
我和英國公相視一笑,也沉穩地朝三樓走去。
巳時三刻已到,鼓樂已畢,萬歲親手點燃了大鼎裡的熟油,熊熊的火苗立刻騰起。萬歲琰閭帶頭向天地先君牌位行完九叩之禮,然後拿出一襲白絹交於郭念一道:“國師開始念朕的祭文吧!”
那國師拿過祭文看也不看就開始念道:“災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