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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讓戚少商封住了穴道,更加動彈不得。
只聽戚少商叱道:“他——我給你!”
他把天下第七扭送往無情轎前,無情身邊的劍童,躍出二人,分左右接住,戚少商卻飄身到無情轎前,迅速而低聲的說了幾句話,天下第七卻趁此際向溫文嘎聲道:
“我知道你這是要為許天衣報仇——你殺了我好向溫嵩陽交代!你動手吧!”
溫文溫文的看了看無情。
無情無情地搖了搖頭。
溫文嘆道:“我也想這樣做,可惜,我不能這樣做。這是京城,可是有王法的,盛大捕頭在這兒,他代表了王法,我沒有辦法。反正,我已破了你的絕活兒,又把你毒倒了,回去向‘大老’也可以有個說法了。”
天下第七知道自己今日落到這個田地,已是一敗塗地,但猶求死不得,心中大恨,只知有一日若能脫困,定必將這些人逐一凌遲致死,以洩心頭之憤。
——甚至連旁觀者一一都不放過!
他現在只好企求“六分半堂”的人念在同一陣線上會為他做一些事哪怕只說幾句話也好!
雷純果然站了出來。
她似是吩咐了狄飛驚幾句話。
狄飛驚湊過頭去聽,聽得很專注,也很仔細。
他聽的神情似在品味,也似在回味。
聽完了之後,他似乎是有點為難,但雷純卻堅定的向他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去辦事。
他仍垂著頭、屈著背,但他的樣子和背影,卻一點也不像是個恭順的奴才,卻似是一個忠心的大臣,鞠躬盡瘁,只為他值得效忠的家國君主、天下江山。
——那就像一個真情的丈夫對他的愛妻,一個極孝順的孩子待他的母親。
雖然他走的時候,臉容依稀有點不捨,眼神隱約有點迷惑。
走了狄飛驚,雷純依然笑得美,笑得情、笑意盈著豔。她一點也不怕。
——實際上,在這周圍、身邊,不知有多少為大家所熟悉的知名高手或全不認識的神秘高人、好手,正在保護著她、維護著她。
她只盈盈的向戚少商走來。
沒有人跟在她身邊,甚至連狄飛驚這一次也給她支走了,不在她身側。
也許只有一個鐵衣老者,大約遠遠跟在她身後一丈三尺之遙。
這個老者,十分矍練,站在那兒,像一個立體的影子,但形體又似是不斷的在膨脹、縮減。
似一朵雲。
鉛雲。
誰也不知道他是誰。
雷純行近了戚少商的身前,看看戚少商,又看看他身側左右的楊無邪和孫魚,忽然攏袖掩靨笑了起來。
笑得雖然“忽然”,但又十分自然。
也不知怎的,她這樣一笑,全場都輕鬆了下來。
緊張場面好像全都舒緩了過來。
紅顏一笑,傾倒眾生。
只不知為何,這些嗜殺為雄刀頭舔血的江湖漢子的,在這兒見她一笑,大家本來繃得緊緊的騰騰殺氣為之消餌泰半,群雄大都心中舒泰了過來。
孫魚看了她半晌.終於沉不住氣,問:“你笑我?”
雷純笑著搖頭。
楊無邪乾咳了一聲:“姑娘總不會是笑的見在下吧?”
雷純也搖搖頭,一雙美目卻落在戚少商身上。
戚少商道:“我看不出來我們有什麼可笑的。”
雷純又笑了起來,笑得像風吹起一湖漣漪,不但干卿底事,簡直要大家都我為傾狂:
“我笑我們。”
“我們?”
這句話可連智計絕倫的楊無邪也聽不懂。
“當然是笑我們,我們大家。”雷純那麼灩灩的一雙妙目,一笑起來,跟悄巧靈豔的腦、險、頰、額、顴、魚尾紋之間皺成浪一般的波紋,花一般的層次,近看的人,這才省悟原來一個真正美麗的女子,就連皺紋也可以有一種令人失措、失驚、失落的美。
“我們來這兒,是洽商的,會談的,而不是打架的、打鬥的;”雷純又笑意盈盈的補充道:
“怎麼現在全都變成火拼力鬥,煞氣嚴霜呢?”
大家都怔住。
說的也有道理。
戚少商卻冷哼一聲道:“不錯,我們確是來談判的,但先動手的,卸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哦?”雷純柔順的反問,她的柔和順,就像她後頸的細嫩絨毛一般的輕和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