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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笑了說道:“殿下,吵醒你了!”
他搖了搖頭,正聽得殿外刻漏房傳來的報時。一面將裘錦解下,一面笑了笑:“怎麼只睡了一個時辰?”
我一面替他接著,一面說道:“夜裡睡熟也不過兩時辰,已經習慣了!”
他點了點頭,一面朝殿後走去:“卯時便喚醒我!”
我一面點頭一面應道:“是!”替他更了衣,他正要躺下,手上也觸到先前的香團,卻遞給我:“這個你帶上!”
我不解地看了他:“不擱在裡頭暖床?”
他笑了笑:“這是你們身子涼的人用的,我要它作什麼?”
我才接了手上,暖得適度,不禁朝他笑了笑。
他才躺下閉了眼睛入睡。
漸入寒冬正月,宮眷都開始著蟒衣。宮中十二監四司八局的太監都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正月三十辭舊迎新的節氣所需物品。景陽宮上上下下幾十號人也都摻夥著忙將起來,直到正月三十。
一大清早,朱瞻基先去向太子,太子妃請安。而後太子妃隨其一道,又從景陽宮往坤寧宮去,沿永壽宮,翊坤宮,才至坤寧宮。宮門已候了好些隨主子來的宮女太監,都是來給後宮之首皇后請安。
殿外的太監正要通報,卻聽見裡面的聲音:“皇后娘娘問話:可是皇太孫殿下來了?”
傳話的太監拖了尖細的嗓音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是皇太孫來了!”
“進來吧!”裡面的聲音繼續答道。
守門的太監才側了身,引了朱瞻基一干人等進去。進了殿門,透過琉璃屏欄,便見屋內羅衫綢絹的飄影。
進了前殿,便見皇后端坐在鳳椅中。太子妃忙上前給皇后請安:“兒臣給母后請安!”
朱瞻基也上前:“皇祖母!”
皇后臉上堆了笑意,直朝他伸了手:“都起來吧!”
朱瞻基起了身,皇后又朝身旁來請安的嬪妃們說道:“你們都先去武英殿吧!”
那些奼紫嫣紅的身著綾羅綢絹妃嬪們都福了身拜了安,才一一由各自宮裡的奴才們領著出了坤寧宮。
徐皇后乃開國大將軍徐達之女,皇上在靖難戰役中,她作為燕王妃與之同甘共苦,在背後給予巨大的支援。是以皇上登基後,順理被封為後,皇上生母已逝,後宮便是皇后為六宮之首,而且皇后又深得皇上敬愛。所以這佳麗三千的後宮,在徐皇后的管治下倒也是風平浪靜。後宮嬪妃見了皇后卻也是恭恭敬敬,不敢仗了皇上一時寵幸而恣意嬌蠻。
見一行嬪妃們走得盡了,皇后才朝朱瞻基招了手:“來,孫兒,坐皇祖母身邊來!”朱瞻基才上前,坐了她身旁。她又朝太子妃道:“太子妃也坐下吧!”
太子妃福了身,才坐了榻上。
皇后才轉過頭去朝朱瞻基說道:“剛才你四皇叔來請安,說是見著你們正往這邊過來,所以皇祖母便猜著是你們到了!”
朱瞻基笑了問道:“四皇叔怎麼就走了?”
皇后翹了蘭花指掩了嘴笑道:“你皇叔原先坐了會,後來妃眷請安擠了一屋子,他幾乎是要逃了出去!”
我聽了,暗暗想象奕肅在一群胭脂紅粉中的模樣,不覺笑了出來。不料卻引得皇后朝這邊看過來,我立即正襟危立,低了頭。只盼她不察覺。
不料卻聽得皇后問道:“這個宮女是隨你來的?”
卻是太子妃答道;“回母后,這是基兒宮裡的!”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這是上次隨了基兒去漠北的那個宮女!”
皇后聽了竟又發話道:“哦?是那個叫寺玉的?”
“回母后,正是!”又是太子妃答話。這對方著實嘲諷,這被提及的人正在下邊低了頭聽著,一面忐忑不安,說話的二人卻是慢條斯理一個問一個答。我不禁稍稍抬頭,餘光瞟見朱瞻基只坐了一旁,一面把玩著案几上的玻璃轉花,一面卻似若無其事地掃了我一眼。
我正暗暗又擔憂又覺著好笑,卻聽到頭頂上皇后又喚道:“寺玉!”
我忙上前曲了膝:“奴婢在!”
“上前面來,讓本宮好好看看!”皇后在座上發了話。我只得站了起來,走上前去,也暗暗將皇后端詳了一番,皇后乃是太子與二王爺的母親,而太子襲了母親的長相。皇后端莊雅貞,面上卻也慈眉善目,只是此善非鈍,目光隱爍含蓄,一時也覺不出喜怒。
六十三
她看了我半晌,卻執了我的手和靄地笑著:“聽說在漠北,是你救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