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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厲色道:“但你知道得太多了,又在皇上身旁,難保你不會說了出來!”
我不禁嚥了口氣,手上早已冒了汗,臉色蒼白,卻還硬直了氣問道:“那你現在要殺了我?”
他定定用那雙深邃地眼睛看著我,想要將我心看透,那目光似乎會將我撕裂,心裡雖害怕,卻強按住讓自己鎮定,一面自我暗示,他絕不敢在此殺了我,奕肅回來他能如何交代。
果然,這無聲的目光交戰了半刻,他忽然笑了出來,臉上神色已緩和下來:“放心,我現在已不這麼打算了!”
我依舊繃著神經,問道:“為什麼?”
他漸漸放淡了語氣:“其一,我現在相信你什麼都不會說,其二麼?”他卻住了嘴,我不禁追問道:“其二是什麼?”
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如你所想,在此殺了你我不能向四王爺交代!”
我這才深吸了口氣,深信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他看了我一眼卻又說道:“再者,老爺子也發了話,不要傷害你!”
我不禁冷笑了一聲:“老爺子的話你們也會聽嗎?”
他眉峰一挑,直看了我答道:“當然!”
“老爺子心已不在此,你們還不是”我終是閉了嘴,未將那謀反叛亂四字說出口,其實這究竟是誰謀反,也說不清楚。
他早已側了身,月光正落在他的臉上,卻聽得他竟然嘆了口氣,臉上黯了下去,竟有些悲慼,又是憐憫地說道:“你若也從出生下來後,一無所有,又要被人四處追捕,就能明白公子的處境了!”
我聽得一愣,是呀,我一直以為木預謀的是權勢功名,等真正知道他的身份時,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阻止他,因為他不過是想要取回自己的東西。而此時沐瓊一席話又將我驚醒,皇上,不,朱棣是要趕盡殺絕,不留後患,那麼木預又怎麼能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看著眼前這人,他又與木預是什麼關係,不禁問道:“那你為何…?”
五十三
他只淡淡地說道:“我與公子之間,不僅是上下的關係!”他只點到此,並不要深入,卻忽然轉了話朝我問道:“你又為何半夜裡尋到這裡來?”
我也如實相告:“不過是睡不著,出來尋小葉迷了路罷了!”
“睡不著?”他眼裡一時間流光百轉,我看得清楚,心下也明白了一事,不禁脫口問道:“你在我的飯裡下了藥?”
“不過是讓你睡得安穩!”他點頭承認了。
我聽得不禁惱火,只恨恨地瞪了他,這種下三濫的功夫竟然也用上了。他瞧得出我眼底的鄙夷,卻不在意,只朝我說道:“不早了,姑娘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我只恨不能開口惱他,便哼了一聲便要走。卻被他喝住:“姑娘認得回去的路了?”
我腳下一停,深吸了口氣轉身朝他道:“不認得,勞煩大人帶路!”
他此時臉上已是平常的神色,點了點頭,便要領了我回房。穿過很多走廊,沿著後院,我才漸想起這路來,至後園中,他忽然指了那日我曾問起的無頂的亭臺道:“姑娘知道這是什麼?”
我心裡卻想,他早已知道我曾問及,何須裝了模樣來反問,只搖了搖頭。
他一面走,一面說道:“那亭臺建得不久,是公子吩咐建的,說是將來用來放煙火!”
我聽得心下一怔,眼裡又一熱。只在他面前作了不在意的模樣。
等他送我至宿處,我推了門要進去。
他也辭道:“姑娘早些歇息吧!”我不理睬他,直要進了屋,他也轉身便走,我忽然叫住他:“沐大人!”他返了頭,不解地看向我:“姑娘,還有事嗎?”
我吱唔了一聲,才指了屋子說道;“這裡,是他住的嗎?”
他難道露了笑意,點了點頭:“是,公子從六歲一直在此居住,而後才去了南方!”
我朝他點了點頭,他才返身離開。
關上房門,背靠著門,藉著透窗灑進屋裡的月光,隱約看了這桌椅,這屏風,這花架,這都是木預曾經居住生活的地方。又緩緩走進裡屋,那佔了一面牆處的書櫥,那紅木書桌,那張寬敞的紫檀雕花床榻。不禁上前,一一撫過那些書籍,抽出一本書,站在窗臺下,翻開扉頁,書乾乾淨淨,卻有一折痕。這書他也讀過嗎?似乎看到還是孩子的木預,坐在書桌前,在燈下溫書,他那時心中在想些什麼?他對於自己的身份又知道什麼?他對於將來又看得見多少?
不禁將書抱在胸前,心裡念著他的名字,不覺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