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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微搖,“你做不到的。不要急著辨白,你的確做不到的。在五里坡你曾有類似的諾言,回來後,你可曾做到?於你來講,她們是你理所當然可以享用的,你怎會放棄你理所當然的權利?記住,不要在情急之下對女人輕易承諾,你只是權宜之說,女人卻會信以為真。我要的,你永遠給不起。”
“我做到,做到了呀,淼兒,我沒有再碰過她們,敬事房的宮簿可以佐證,我向月神發誓,我沒有碰,沒有碰她們”
做到了又如何?能有多久呢?一日、兩日還是一月、兩月?或者一年、兩年?然後一切再迴圈往復,直至彼此生厭生倦?
眷戀地凝視著他在銀色月華下雕塑般俊美的臉容,她的丈夫,她唯一愛過的男人,纏繞八年,真正的夫妻緣份不過一載光陰,中間,還摻了分隙離別。終究緣淺罷?那張臉漸漸朦朧,因為淚迷了雙眼麼?眨下蘊積的淚,依然模糊難辨,倏地,抬頭望月,是月!
銀白的月,塗上了一層赭紅的色澤,將天與地由染成昏黃,萬物因此不再清晰。此情此景,果然啊。緣盡於此。“阿晅,再見無期了!”她幾乎能感覺到身邊一股旋流的湧起,抬足邁出一步、兩步
“不——”嘶厲的聲起處,假山下人影飛起,撲向了那一柱由月瀉下的詭光中的纖細人影。猝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迎面反彈而來,迫使他的身形倒飛而出,待他腳步踉蹌下站定,亭下,已空無一人。
“淼兒!”心碎成零落片片,神陷入地獄重重,“淼兒,淼兒——”
他的水人兒啊,他要他的水人兒啊“啊——”仰天哀慟嘶吼,喉間鹹腥翻湧,壓抑不及,一道豔紅的血線噴薄而出
“王上!”
[第四卷:第十一章]
盛夏時節的淦都城,豔陽高熾,炙烤得繁華囂嚷的雲賈大街只餘了旗牌招搖,忙裡偷閒的芸芸眾生,早躲在陰涼地喝茶嗑牙侃風月去了。
“三爺,聽聞咱們宣相也愛喝茶是不是?”相對於街道上塵煙比人煙多的情形,四面開窗、通風送爽的茶樓裡,上坐率有七八分。因為大多都是整條街上的相識,攀談交流得甚是熱鬧快活。茶樓添茶送水的跑堂小二跑過一輪,湊在據聞有門路通曉貴人軼事的三爺附近問。
三爺道:“宣相是那等風雅名士,自是愛茶的了。”
有誰規定風雅必須與愛茶牽連的?沒人追究三爺口中的語病,都隻眼巴巴地盼著三爺有興致說下去。他們這些位整日或為一口溫飽奔走,或為全家營生操持的凡夫俗子,茶餘飯後的消遣不就是達官貴人的趣聞軼事麼。
“咱們這位宣相,可真是位傳奇人物。十一年前,隨王上南巡遭歹人劫持失蹤達年餘,脫困後才返回閼都,便碰上良南王意圖作亂,他只是修書一封,那良南王竟沒了動靜,你說這宣相是不是稱得上神人?”三爺啜一口茶水,似是在品咂好茶滋味,住口不語,四平八穩地端正姿態,對一干聽眾引耳就聽的認真模樣很滿意,咳一聲再續前言,“更令人歎服的,是他和才氏一黨的鬥智。那才氏一黨依仗幾代國戚,向來氣焰囂張。滿朝文武也只有宣相有與其一較長短的膽識,想當年,不就是宣相審判監斬了才國舅。”
“對,那才國舅當年是個街頭霸王,搶人女兒,占人妻妾,壞事做盡。滿城的巡街御史見了他都做睜眼瞎子,逃得比老鼠還快。”頂著一個酒槽鼻的酒館老闆磨牙霍霍,想必往時受了口中所談之人的不少窩囊氣。
“是,是,也就宣相敢整治他,當街一通好打,在家乖乖躺了三月,他老子只得設法將他弄到軍中,原本想著在裡面混上幾年,也好有個撈官的資本。”又有知情者摻和一嘴。
三爺並不以旁人奪去自己的口舌之慾為忤,待大家說得渴了飲茶當口,接言道:“合該這才國舅其命該絕,在軍中又犯了事,宣相為民除害,斬了那畜牲的腦袋。不過,也因此,宣相和才氏一黨結下了更深的怨懟。那才王后、才國丈又豈是肯善罷干休的?宣相失蹤期間,才氏一黨極盡打壓宣相在朝中的勢力,虧得這宣相防患於未然,少壯派各士均非等閒之輩,王上又有所偏持,兩方竟也難分勝負。你說,這宣相人不在此,卻仍然能立於不敗之地,是不是夠高段?”
“是,是”眾人附和。
“十年前,王上誤食番邦貢品而龍體抱恙,那王后欲藉機發難,剷除擁護宣相的少壯派。好在宣相及時返回,呼叫京畿衛隊護衛了王上安全,並在兩年後徹底褫奪了才族近百年的榮華富貴,那才王后也成了前王后。”貴人的前塵往事啊,波瀾壯闊,三爺吃茶如吃酒,燻然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