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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收到城外千雲山哨衛傳信,特來稟報將軍。”
厲鷂向伯昊投去詫異一瞥,邁下堂,接來信,展閱畢,將油紙信箋呈到戎晅案前,“王上請看。”
“將軍認為該如何處理呢?”戎晅長指扣在那紙薄箋上,黑眸凝望過來。
“多事之秋,臣想親自走一趟。”
“有勞將軍了。”
伯昊摸了摸了鼻子,咕噥道:“好事近了麼?”或是,好戲近了?
*
千雲山,橫跨煊、淦、畲三國地界,因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向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山上樹木蒼翠,長年雲環霧繞,因此得名“千雲”,不過那指的是白天的千雲山。
黑夜中的它,暗廊巍峨,魅影幢幢,陰氣鬱重得詭異。此時際,松柏相夾的山道上,馬車的疾蹄軸轉聲傳來,因為時處夜裡,尤其悠遠響亮。
“他怎麼了,半天全無一點聲息?”車頂上的黑衣人乙貼耳聽了聽,疑訝地問。
轅上的黑衣人甲挑簾,火摺子映在一張鼾息沉重的胖臉上,裡面,那位令他稱奇的少相秀眉輕蹙,密睫如扇,睡相極其優雅,不得不再次稱奇,道:“睡著了。”
“睡著了?”黑衣人乙險險從車頂摔下去,“天下有這等沒心沒肺的人質?”
黑衣人甲卻與他的認知完全相反,遭人擄劫者,能表現的這般鎮定自若的,有兩種人,一是如兄弟所說沒心沒肺,二是無懼生死,他不認為這宣相屬於前者。
他不知的,宣相也不屬於後者。她怕死,怕死得要命。但是打不過逃不脫,還能怎樣?
“馬上要入煊界了。”
“十幾裡的路,沒什麼打緊。”
“切莫大意,過了這十幾裡也不代表完全安全。”
他們不是煊國人。宣隱瀾黑暗中閃開明眸,幾片深色碎緞從車的後窗無聲無息的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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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鷂鷹隼般的冷眸鎖住疾馳中的馬車,多年征戰冶煉出來的警覺及天生的機敏告訴他:不尋常。此地征戰已久,尋常商賈無膽經此送命;馬步態軒昂,車寬闊高奢,一望即知馬非凡品,車非庸屬,尋常商貢用錢堆不出這等氣派;可以在疾馳中的車頂盤坐如石,輕功必至上乘,尋常商貢未必請得起這等高手;駕車人舉手投足貴氣逼人,尋常商賈——若真是商賈,也是太不尋常的商賈。看他們從淦國駛過來,一入煊境,車頂上的人不經意地加強了機警戒慎,更讓厲鷂疑竇重重,揮手:衝下去!
幾十名兵丁接到主帥命令,燃亮捆在樹上的火把,現身在路中央,擋在了疾馳的馬車前。馬兒陡然受阻,長嘶不止,硬生生停了疾動的蹄。好馬!厲鷂暗贊。火光之下,車頂、車轅二人均以黑巾縛面,他肯定了自己的推斷:委實不尋常!
車前黑衣人有剎那間的悔:最初應該把人質弄暈,自己換上便衣,也不會在此刻毫無轉圜餘地,還是大意了。
既然多說無益,索性不說,衝過去!一念至此,揚鞭擊馬,馬受痛奔出。車頂上的人雖然毫無提防,身子也只是些許的不穩,很快固了身形。
“放箭!”厲鷂喝道。
這些兵丁無愧“厲家軍”自居,將軍雖未明言,射出的箭矢主要瞄向的亦是駕車人及車頂人,躲開了那匹通體如雪的馬兒。將軍愛馬成痴,可是舉國皆知。
車頂黑衣人拔身而起,抽出腰間長劍格避飛矢;車前黑衣人一面揮刀擋箭,一面仍試圖駕韁闖關。厲鷂冷哼一聲,鐵臂彎弓,一支鐵矢勁風疾出,射穿了馬與車之間的連套。
馬兒沒了束縛,空身前躍,厲鷂縱身攔下馬韁,在馬頭頂拍了兩個,它竟然安定下來。馬車沒了馬,情況卻不容樂觀,“咣”然巨響,車轅傾砸於地,轅上黑衣人在前一刻已閃出身形。
厲鷂喝令停箭,圍攻而上。兩個黑衣人的武功奇高,而這幾十名“厲家軍”來自於厲鷂為了保護煊王特別嚴訓的百名近衛隊,擅以陣法攻守,雖然近不得兩個人身,但研磨纏粘,此消彼長,雖時有傷創,亦讓兩人一時脫身不得。
黑衣人甲掃見始戰場外指揮若定的高大將軍,長嘯一聲,薄刀揮刺了近前幾名兵士,趁後面的人尚未及補防的瞬間間隙,他身入高空,刀尖直取的是圈外的厲鷂。
擒賊先擒王?厲鷂冷笑,劍已在手,迎上了襲來的刀鋒。兩相交鳴,火星迸射,兩個人不得不各為對方渾厚的內衣暗叫一聲“好”。
車內。宣隱瀾探著剛剛因車轅失套砰然落地碰到傷口而痛暈過去的常容的鼻息,自言自語道:“常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