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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也不顯侷促,反而有一種大氣從容姿態。李老太太已年逾八十,四世同堂,什麼場面什麼人沒見過呢,但真就沒見過如對面的人這麼大氣從容的,彷彿天生王者,即便皇家人,若沒有一番氣度一番作為,也未必有林玉蘭這等姿態。
可這人是她的外曾孫女,還是李盈繡生下來的,李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再是疑惑,今天來她也要把目的完成。李老太太命人抬上來一箱子禮物攤開在李持玉面前,“這是太子方才從宮裡退回來的與你的文定之物。”
文定之約僅男方出禮,女方即便出禮也是情意之禮,但太子連這情意之禮也退回便說明真不想與林玉蘭有任何瓜葛了。
林玉蘭之前為太子要死要活的,老太太原以為她會有所反應,卻只見她悠閒地放下茶盞,瀲灩雙眸泠泠逡視一圈,便回視自己,未見那平靜的神色之下有任何反應。
這名外曾孫女兒的蛻變還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李老太太又道:“退了與皇家的婚事,你與你娘便不在這權貴圈子裡了,你娘本是一名外室女,即便你外曾祖父承認她為李家孫女兒,但她父母的婚約始終名不正言不順,仔細論道起來仍是一名外室女。從林家下堂後老身收留你們乃是看在我那大兒子的面子上,可如今盛兒要娶親了,榮國公府光景不比以前,稍出點差池,興許武安侯府上就退婚了,而我們又視這門婚姻尤為重要,因此,得委屈你和你娘了”
李老太太說了一通,無非是榮國公府不打算留她們了,免得影響新婦進門。這樣的高門貴府往往注重臉面,李氏又不是正牌的嫡親孫女兒,還遭丈夫休棄下堂,豈能容於榮國公府。因此李老太太早前聯絡了李盈繡的姥爺家蕭家,蕭家又恰好同意李氏母女兩投奔回門,便有了今天這一番探望,李老太太同意打發李盈繡一筆銀兩,讓他們在盛哥兒娶親之前趕緊離開。
等李老太太走後,整個院子陷入片刻的沉默,張姥姥擦擦眼淚去看望李盈繡,卻發現李盈繡咬著牙哭得十分悽慘。她早就醒來了的,只是隱忍不發。珠兒採購藥材回來便聽聞此變故,也十分傷心。唯獨李持玉坐在堂中一言不發。
李盈繡道:“玉蘭,娘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是娘沒用”
她伸手來欲取李持玉,李持玉卻遠遠地站著,對張姥姥道:“姥姥可知蕭家是什麼樣的人家?”
“小姐,奴婢是跟隨太夫人從蕭家陪嫁出來的,蕭傢什麼樣的,老身最清楚了。蕭家是商賈人家,重利薄情,實在投奔不得。早年夫人的姥爺姥姥在世時,因為只有太夫人一位嫡親女兒,疼寵太夫人和夫人還是好說話的,可如今姥爺和姥姥去世,家產已旁落,還能指望那些關係隔了幾代遠的表舅表兄對我們怎麼樣。如今他們肯接受我們,只怕還是貪圖夫人手中尚留的幾分家產罷了。”
說到此處,李氏哭得更傷心,捂嘴泣涕漣漣。
李持玉道:“孃親手上還有什麼家產?”
李氏哭著搖搖頭,傷心不已不能回答。張姥姥道:“太夫人過世時還有一些莊鋪傳到夫人手中,但因為夫人嫁與老爺後不管事,那些莊鋪皆落入老爺手中了。二小姐囂張跋扈,又喜歡攬事,前幾年聽說替老爺打點持家,老爺喜歡把事務分與二小姐管著,興許夫人的家產早已落入二小姐手中。”
“莊鋪的契約也落入林琅林敏箏手中了?”李持玉問。
張姥姥怔愣,望向李盈繡。李盈繡搖搖頭,但又軟弱地哭道:“契約還在我手上,可是又有什麼用,老爺權勢凌人,敏箏又囂張跋扈”
李持玉真不知該說李盈繡什麼,如此軟弱無為,難怪一直被江氏母女兩欺負。她心下盤算幾番,沒有理會李盈繡的哭訴,對張姥姥道:“姥姥替我聯絡蕭家吧!”
張姥姥驚訝不已,便見她走回屋內。
珠兒發愣似的回神,“姥姥,這幾天買藥錢銀皆用完了!吃過這一副,往後可怎麼辦?”
張姥姥趕忙叫李持玉:“小姐!”
其實往常她從不會詢問小姐的意思的,李盈繡身體尚好時有什麼事她還會詢問一下李盈繡,但李盈繡多數不清不楚,因此能決定的事她都自己決定了,從不過問林玉蘭。但自從搬回榮國公府後,她發現她們的小姐了不得了,雖然沒有過多表現,但只要靜靜地坐在那兒都令人倍覺威儀,再加上晌午收拾翠蓉、翠蓮的手段十分機智又大快人心,張姥姥不自覺就把她樹立為家中主人了,有何事都需要詢問小姐。
而李持玉似乎也十分習慣主人的姿態,極為淡定地掃了一眼屋中太子退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