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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了,”素心的表情越發的怪異了,“可魏公子說,若是七老爺不在家,合計家中哪位長輩都可以。他只是過來問個安而已”素心也猜到了魏公子的身份,她躊躇道,“您看,要不要請崔姨奶奶出面幫著招待招待?”
怎麼把他給招過來了?
她就知道。如果他們之間的婚事若是風平波靜則罷,若是鬧出點什麼熱鬧來,第一個跳出來瞧熱鬧的就有可能是魏廷瑜!
“不用了。”以她對魏廷瑜的瞭解,他要是看不到自己,肯定會想辦法賴在魏家不走的,與其到時候讓魏廷瑜鬧出什麼笑話來。還不如由她出面打發了魏廷瑜。竇昭吩咐素心,“你請兩位公子到花廳裡坐,我換件衣裳就過去。”
“這不大好吧?”陳曲水婉轉地道,“家裡的庶務不全由三老爺打點嗎?我看不如請了三老爺過來陪客。”
不管怎麼說,這位濟寧侯世子爺也有可能成為竇昭的丈夫,他就不能讓竇昭在魏廷瑜面前壞了形象。
竇昭知道陳曲水在想什麼。
她根本不在乎。
魏廷瑜就算是瞧不起她,只要她願意,就有辦法嫁給他。他就是再看重自己,只要她不願意,就能把這樁婚事攪黃了。
她對他比對任何人都有把握。
魏廷瑜根本就不是問題!
但她不想表現太明顯,引起別人的懷疑。
“那就請陳先生陪我去見見客人吧!”竇昭道,“他若是沒什麼事,請陳先生作陪,設宴款待他們一番,送上若干程儀,把人送走就行了。若是有什麼事,還請陳先生領了他們去三伯父那裡,讓他們和三伯父商量去。”
這樣也行!
總比讓崔姨奶奶出面的好。
就怕她老人家像相孫女婿似的,越看越滿意,最後把四小姐糊里糊塗地嫁了——四小姐的婚事,這兩年都快成崔姨奶奶的心病了。她老人家昨天還跟屋他那裡去,問四小姐到底嫁給何家還好是嫁給魏家好。
“四小姐既然不嫌棄老朽人寒酸,老朽就陪四小姐走一趟吧!”陳曲水謙虛道,和竇昭去了花廳。
魏廷瑜正和汪清海打量著花廳裡的陳設。
“看見沒有?”汪清海用手肘拐了拐身邊的魏廷瑜,指著長案上插著迎春花的天青色花觚道,“是汝瓶。”又指了多寶閣格子上放著的一對通體潔白無暇的珊瑚盆景,“有兩尺高。只怕京都的玉寶軒也沒有這樣好品相的珊瑚你岳家可真有錢啊!”
“胡說些什麼?”魏廷瑜正盯著花廳外的那幾叢株子看,除了他認識的紫竹、方竹,斑竹、楠竹之外,還有好幾種竹子他聞所未聞,聽了汪海清的話。他轉過頭來,想到竇家派人去向他家討要當年的訂親信物,狼狽地道,“我們還是小時候見過。人家認不認識我還兩說呢!”
汪海清就打趣他:“哎喲,還是青梅竹馬的”
陳曲水見這兩個少年都長得一表人才,行為舉止這卻樣的輕挑。心裡很是失望,輕輕地咳了一聲。
兩人不由端容回頭。
就看見一個穿著青布長袍的清瘦老者陪著個身材高挑的少女走了進來。
那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肌膚勝雪,長眉入鬢,一雙眼睛寒星般熠熠生輝,透著胸有成竹的自信從容,把兩個見慣了溫柔鄉里柔弱美人的魏廷瑜和汪海清看得兩眼發直。汪海清更是在魏廷瑜羨慕地道:“真漂亮啊你走狗屎運了,還不快把人娶回家千萬別把那玉佩還給了竇家”
魏廷瑜身子一抖,清醒了過來似的。
他急急地朝著竇昭作揖行禮,道:“在下魏廷瑜,我們小時候見過一面。不知道竇家妹妹還記得我不?我有事路過真定,特意前來拜訪。既然長輩們都不在家,那我就打攏了。來日再給看望竇家妹妹。”說著,推搡著汪海清就要走。
汪海清和陳曲水都被魏廷瑜突如其來的舉止弄得摸頭不知腦。
陳曲水瞥了一眼表情依舊很平靜的竇昭。
汪海清卻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他只得匆匆地朝著竇昭行了個禮,跟著魏廷瑜出了花廳。
陳曲水望著汪海清歪歪斜斜的背影,很是不滿。
“四小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位汪四爺舉止輕挑。談吐粗俗,絕非什麼沉穩持重之輩。”他不好評價魏廷瑜,只好說汪海清,“把當年訂親的信物從魏家拿回來也好。”
竇昭卻是早就習慣了魏廷瑜的冒失。
她在想魏廷瑜。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