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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曲水想想也對。
要不然四小姐也不會向自己解釋了。
說起來到是自己多心了。
陳曲水在心裡把自己嘲諷了一番,問起竇昭將來的打算:“王家那邊,您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這件事暫時先放一放。”竇昭覺得,火已經點著了,要是煽的太急,說不定把火苗給煽滅了,不如放一放,讓它慢慢的燒起來再添點柴什麼的,這把火可能會燒得更旺。因而道,“留心一下曾貽芬的身體,如果能把王行宜留在西安就再好不過了。”
誰能入閣,雖然皇帝的意願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但那種越級提拔畢竟是少數。只有要王行宜一直留在地方上,他入閣的希望就很小,何況還有很多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如果這樣還是讓他順利地入閣了,那隻能說是他運氣太好,是天意了。
陳曲水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們聯絡上五老爺?”
“我們我五伯父肯定對件事早有打算。”竇昭委婉地道,“我們就是想幫他,也沒這個資格和能力,主要還是多探聽些情況。若有變故,我們不至於過於被動。”
“明白了。”陳曲水笑了起來,“我也想辦法讓範文書和總店的人多接觸的。”
竇昭笑著點頭。
陳曲水接連去了兩次京都。帶回來的都是好訊息。
“先是有人告王行宜冒領軍功,後又有人告王行宜貪墨軍餉。”坐在花廳裡,喝著冰鎮的綠豆湯,他的聲音中都透出幾分愜意來,“皇上雖然都留中不發,卻派了心腹太監彭乾任陝西行都司監軍,可見對這件事還是有些芥蒂的。以至於曾貽芬前幾日提前擢升王行宜為大理寺正卿。皇上都沒有同意。”
看樣子曾貽芬最終還是最中意王行宜。
竇昭道:“我五伯父有什麼動靜沒有?”
“和曾貽芬和從前一樣,”陳曲水道,“不過和何文道走得更親近了些。”
竇昭喃喃道:“若是能讓紀詠的伯父紀頌提前出局,說不定紀家那邊會支援五伯父”
陳曲水一愣。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沒想到四小姐已摸到了官場上的門檻!
可知道是一回事。實施卻又是另一回事。就好像那些封疆大吏門下的幕僚,想法再好,沒有了那些封疆大吏的支援,不過是空中畫餅罷了。
他忍不住提醒竇昭:“四小姐,就算是曾貽芬和葉世培親自出手,也未必能讓紀子容這樣的人提前出局”
紀頌,表字子容。
“我知道啊!”竇昭笑道,“我就是想想而已。”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京都那些在常年泡在菜館裡閒幫,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做起來卻是根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時間就這樣慢悠悠地到了八月初,期間竇世英來過兩封信,問竇明的情況。竇昭一一作答:“跟著宋先生讀書,書法大有長進每天練一個時辰的琵琶隔三岔五的去東府給二太夫人問安,很得二太夫人的喜歡,中元節的時候。二太夫人特意叮囑,讓她也跟著一起去法源寺上香淑姐兒訂了親,姑爺家姓吳,平山縣人,祖上曾出過進士,比淑姐兒大三歲,在竇氏家學裡讀過書。竇明繡了對並蒂蓮花的枕頭送給了淑姐兒。”
竇世英很滿意。
他囑叮竇昭:“她若是不聽話,你直管教訓她。如果她敢頂撞你,你就告訴她說是我說的。”
不這這話是誰說的,最後被記恨的也只會是她。
竇昭沒有理會竇世英。
紀詠回來了。
他送給竇昭一個紅漆描金的匣子,沉甸甸的,素心接過去的時候差點失手。
竇明在一旁笑道:“紀家表哥送我姐姐什麼東西?這麼沉?莫非是金銀寶石不成?姐姐快開啟看看?”
紀氏狠狠地瞪了紀詠一眼,覺得紀詠既然要送竇昭東西,就應該送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的,也免得有人胡亂猜疑,說些不著調的話。
紀詠卻哈哈笑道:“我送你姐姐一件好東西,五小姐若是好奇,不如開啟看看。”
竇昭聽他那口就知道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想阻止竇明,轉念想到竇明的任性,索性由著她開啟了匣子。
匣子裡裝著對鐵球,明光錚亮,有嬰兒的小手那麼大。
屋子裡的人全都愣住。
紀詠笑著將那對鐵球拿在手裡運轉起來。
鐵球的聲音時高時低,清脆悅耳。
“很有意思吧?”他笑吟吟地望著竇昭,“每天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