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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誰知道西竇的這本蘭譜是怎麼得來了?與其不顧廉恥地從不懂事的竇昭那裡窺視西竇的蘭譜,還不如讓竇昭送自己幾株蘭花。
“我等著你的竇氏建蘭。”她笑道,“只是到時候可別忘了送幾株你六伯母。”
竇昭見紀氏不再追問養蘭的事。舒了口氣,連聲保證:“一定,一定。”
紀氏和她去看那兩株還在花期的建蘭:“你是怎麼讓它一直開到現在的?”
竇昭再不敢賣弄,笑道:“我就是試著將它養在了暖房裡,沒想到能一直開到現在。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能開這麼長的時候。我派了得力的丫鬟每日照應,記錄下每日的變化,應該能找到緣由。”
紀氏大為讚歎:“從前只知道你讀書用心,沒想到你養花也能這樣下功夫。”
“反正是花功夫,何不盡心盡力地做到最好?”竇昭笑道。
紀氏不住地點頭,讚揚之色溢於言表。
有小丫鬟急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六太太,四小姐,環九奶奶生了。”
竇昭和紀氏都露出驚喜的表情,異口同聲地問那小丫鬟:“生了個小姐還是少爺?環九奶奶可平安順利?”
小丫鬟忙笑道:“環九奶奶生了位公子。母子平安。”
兩人不約而同地雙手合十唸了聲阿彌陀佛。
唸完,又覺得有趣,不禁相視而笑。
紀氏建議竇昭分一盆建蘭給黃氏做賀禮:“是長房長孫,到時候肯定很多去道賀。說不定淮安黃家也會來人。江南愛蘭的人比較多。”
竇昭有些意外。
紀氏一向低調,可這些日子卻一反常態,事事都把她推到前頭去。
她直到晚上臨睡前聽到海棠嘀咕“四小姐冬衣恐怕要全部重做”時才明白過來。
自己也到了說親的年紀。
她最終送了幾匹錦段作賀禮。
紀氏怒其不爭。暗暗自省,覺得是自己把竇昭教成了這個樣子。
王嬤嬤就笑道:“四小姐這才是容辱不驚,太太應該高興才是。”
“是啊!”紀氏沮喪地應道,“她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捨不得讓她就這樣埋沒了。”
九九重陽節竇府花宴時,她一直把竇昭帶在身邊,偶爾會讓她給德高望重的長輩沏個茶,遞個帕子什麼的。
竇昭明知道紀氏在幹什麼,但生性好強慣了,實在是做不來那自同毀聲譽的事來,只好笑盈盈地接受那些長輩“穩重大方”、“聰明伶俐”之類的稱讚,儀姐兒和淑姐兒和她相比,一個太過浮躁,一個太過木訥。
二太夫人在一旁但笑不語。
柳嬤嬤就低聲道:“您看,要不要請六太太幫著看看那菊山扎得妥不妥——六太太是江南來的,肯定比我們見得多。”
二太太很不高興,但紀氏是她的兒媳婦,就算是最貼心的老僕,她也不想讓紀氏在柳嬤嬤面前沒臉。
“這是壽姑的本事,”二太夫人瞥了柳嬤嬤一眼,道,“要怪,就怪那些人沒把儀姐兒、淑姐兒教好。”
柳嬤嬤忙低頭應是。
二太夫人扶著三堂嫂的手去了筵請的花廳。
平時都是由六伯母扶著二太夫人的。
竇昭見紀氏平靜如波的面孔,在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
如果說她從前不知道二太夫人用意,今天目睹了二太夫人和紀氏之間不見煙火的劍拔弩張之後,她隱隱猜到幾分。
王家不能插手她的婚事,趙家遠在千里之外,不可能把她嫁到西北去,父親畢竟是男子,她的婚事多半還是會求了東竇幫忙。而二太夫明顯的不想讓搶了儀姐兒和淑姐兒的風頭,不想她嫁出去的樣子。
想到記在她名下西竇的那一半財產,她也是做過宗婦的人,很能明白二太夫人的考慮——與其拒絕了踏破門檻的媒人得罪了人,還不如把靜悄悄地把她嫁給對竇家有利的人,或者是把她留在竇家。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哄了她把名下的財產分給竇家的子侄。
好在是二太夫人有她的張良計,她也有她的過牆梯。卻不必讓紀氏夾在她和二太夫人之間左右為難。
送走了客人,竇昭請二太夫人幫她說項:“我想像六伯母那樣。做個學識淵博的人,六伯母也說好。因而我寫了信給父親,請他同意讓我繼續讀書。請個西席在家裡坐館。父親到今天還沒有回信,我怕太太從中阻攔”
二太夫人看了眼底閃過一絲錯愕的紀氏,笑道:“你年紀還小,正是讀書的時候。你放心,這件事有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