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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跟著她從真定到濟寧侯府,最後能站在她身邊的,都是對她忠心耿耿、機敏通透的人。
這一世,她還準備用原來的舊人。只是她年紀還小,貿貿然把這些人招在身邊,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還不如等個二、三年,她就是有什麼讓人生疑之處,一句“早慧”就能搪塞過去。
她壓根就沒有指望母親的這些人,想著前世王映雪是她的繼母,清理後院,打壓拉攏,是每個繼室都會幹的事,而她那時候懵懵懂懂不懂事,又沒有個胞弟撐腰,母親身邊的人看不到希望,時間長了,有了自己的打算,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理解歸理解,卻並不代表她就能原諒。
因此竇昭有點放任自流的味道。
只要大家能把這兩、三年糊弄過去,在她的人接手之前,她願意睜隻眼閉隻眼的,全當是感謝她們服侍過她母親。
可現在看來,卻是她的錯。
俞嬤嬤一家不過是僕婦,那俞大慶的媳婦憑什麼揚言不想在竇家當差了?
不過是藉著幫母親打理庶務中飽私囊瞧不起在竇家當差的這點銀子罷了。
她心裡頓時燒起股無名之火。
母親去世的時候,俞嬤嬤哭得痛不欲生,她相信俞嬤嬤對母親的感情,但想到俞嬤嬤對玉簪、對自己兒媳婦的處置,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說不定,前世王映雪能拿捏住母親的人,就是因為抓住了俞大慶的把柄也不一定。
想到這些,竇昭放下筆,吩咐妥娘:“你把那個描了牡丹花的匣子拿過來。”
妥娘去拿匣子,竇昭問茉莉和海棠:“你們可分得清什麼是蜜臘?什麼是黃玉?”
兩樣東西都是黃色的。
茉莉和海棠都有些驚訝。
四小姐很少和她們說話的。
沉默片刻,茉莉搖了搖頭,海棠遲疑了幾息的功夫,也搖了搖頭。
就知道會這樣!
竇昭眉頭微蹙。
母親猝然去世,內宅亂了套,這些新進的小丫鬟都沒能得到足夠的指導,而她的年紀又是個致命傷,她就是有心用她們,她們也無法勝任,何況在這個家裡,她除了妥娘,誰也不信任!偏偏妥娘還是跟了她之後才勉強認識了幾個字,這樣一來,能讀會寫的玉簪就成了她屋裡管事丫鬟的不二人選。
妥娘拿了匣子過來。
竇昭拿出放在匣子裡的一疊禮單。
前世的經歷養成了她大膽卻謹慎的行事作派,她習慣性地把禮單都收了起來,如今卻派上了用場。
僕婦們若是有了異心,最直接有效的手段是陽奉陰違,東西不上冊,偷了根本就不知道。
她屋裡吃穿用度都是公中的,帳冊在三伯父那裡。母親的東西舅母親自督促上的帳,父親那裡一本,舅母手裡一本,俞嬤嬤手裡一本。玉簪唯一能動的就是這些日子她得的賞賜了。
看樣子,她只能自己清點這些賞賜了。
說起來,她都有十幾年沒有幹過這種事了。
“你們都散了吧!”竇昭對妥娘等人道,“別讓玉簪闖進來就行了。”
妥娘應喏,去了外間。
和茉莉跟在妥娘身後的海棠走到門口卻停住了腳步。
“四小姐,您是不是要清點東西?”她忐忑不安地道,“我祖母曾經服侍過老太太,我們家有幾件老太太賞賜的舊物,我祖母常拿出來擦拭”
竇昭道:“那你就過來幫忙吧!”
海棠興高采烈地應了,坐在旁邊幫竇昭清著東西。
竇昭略一指點,她就立刻學會了分辨什麼是瑪瑙,什麼是琥珀。
多歷練歷練,將就著也能用了。
竇昭在心裡暗暗點頭。
其間有竇世英身邊的小廝過來稟道:“七爺說他這幾天和六爺有事,讓四小姐自己練字。”
竇昭正好也不想見父親,點頭讓茉莉打賞了小廝幾個銅子,繼續和妥娘他們找東西。
到了下午,清點出少了一支鎏金鑲石榴石多子多福簪子,一串沉香木佛珠。
竇昭吩咐妥娘:“你去跟俞嬤嬤說,讓她把這兩件東西找回來。”
妥娘氣得跳腳,道:“玉簪的膽子也太大了。只有千日捉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我看這事應該跟七爺說一聲”
“不用了。”竇昭道,“東西找回來就行了。”
妥娘見竇昭這麼說了,只好放過玉簪,拿著禮單氣呼呼地去了俞嬤嬤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