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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能讓趙家舅爺在西北永遠不能挪窩。山高水長,除非趙家舅爺不做官回來和竇家打官司,否則有竇家撐腰,王姨娘就光明正大地能頂著繼室的名頭生兒育女。可如果趙家舅爺辭官回來和竇家打官司一個沒有了官身的人,你說,他能打得贏竇家嗎?不僅打不贏,多半還會傾家蕩產,一貧如洗。就算是子孫聰明,也無力再供養其讀書入仕”
王嬤嬤打了個寒顫:“太夫人,這也太,太狠了點吧!”
“這未必就全是太夫人的主意,”紀氏透著氣,“我們家這位五伯,說話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王嬤嬤同情起竇昭來:“手心手背都是肉。還好四小姐不懂事,不必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你以為壽姑有好日子過啊!”紀氏愛憐地摸了摸竇昭的頭,“你如果是壽姑,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王姨娘是害死趙氏的兇手,你會怎麼做?”
“我肯定是要為生母討個公道的。”王嬤嬤想也沒想地道。
“就是。”紀氏的聲音幽長而低沉,彷彿把舊胡琴,悲涼而蒼茫,“趙家舅爺不寫同意書,就這樣和竇家對峙著。若是王行宜一心一意尾隨五伯則罷,若是王行宜三心二意,等壽姑長大了,竇家只要告訴壽姑真相,壽姑若是嫁得金龜婿,說服夫婿幫她出頭,一紙狀書告到官府,王姨娘名不正言不順,立刻可以把她從雲端打落泥沼;若是壽姑嫁了個平凡普通的人家,竇家這麼多子弟,總有人會站在壽姑那邊吧?一樣可以讓王姨娘由妻成妾壽姑遞了這紙狀書,七叔一個‘以妾為妻’的罪名逃不了。不遞這紙狀書,壽姑只怕是意難平果真到了那一步,王家是錐心之痛,竇家是疥癬之症,別人只會說竇家顧及同僚的情面,王家卻是養女不教再說了,七老爺畢竟不是東竇的人”
“我們老太爺怎麼把您嫁到了這樣一戶人家!”王嬤嬤臉色發白,炎炎夏季,她竟然覺得骨子裡都涼颼颼的,“我們紀家可沒有這樣的事。”
“哪家高門大戶看著繁華似繡,裡面千瘡百孔?”紀氏道,“你不過是不知道紀家的事而已。”
王嬤嬤默然。
有小丫鬟稟道:“六爺回來了!”
紀氏朝王嬤嬤使了個眼色:“千萬不要在六爺面前透了口氣,讓他高高興興地去鄉試了再說。”
“老奴省得。”王嬤嬤沉聲道,跟著紀氏出了門。
內室悄無聲息,安寧靜謐。
月光照在竇昭的臉上,眼角的水珠如滾落在曇花花瓣上的夜露,晶瑩剔透,如夢似幻。
第三十八章 紀氏
竇昭托腮趴在窗臺上,看著天空一點點地泛白。
進來服侍紀氏起床的丫鬟們嚇了一大跳,低聲驚呼道:“四小姐,您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紀氏被驚醒,忙撩了素色白紗帳子:“壽姑,你醒了怎麼也不叫醒六伯母?”說著,她忍不住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昨天晚上,她和竇世橫說了大半夜的話,確定了王行宜的擢升。
正酣睡的竇世橫也被驚醒了,睡眼惺忪地道:“昨天晚上是誰值夜啊?怎麼壽姑醒了也沒人知道?”然後強打起精神坐了起來,“還好壽姑聽話,這要是跑到哪裡去了,我們可怎麼向七弟交待啊!”他數落著紀氏。
值夜的是那個杏眼桃腮的丫鬟,名叫採藍,是六伯母身邊的大丫鬟。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原本和她一起睡在碧紗櫥的竇昭就不見了蹤影。
“是奴婢當值。”她戰戰兢兢地立在紀氏的床頭,“奴婢睡糊塗了,沒有發現四小姐醒了。”
六伯父歇在六伯母屋裡時她能在夜裡當值,多半是六伯父的通房丫鬟。
竇昭思忖著,笑嘻嘻地道:“我悄悄下了床,採藍姐姐不知道。”
採藍如釋重負,望著竇昭的目光比昨天柔和了不少。
紀氏訓斥了採藍幾句,讓她下去歇了。
丫鬟們進來服侍紀氏、竇世橫和竇昭洗漱。
紀氏就道:“要不這幾天你睡書房吧?晚上我也好安排壽姑的丫鬟當值。”
六伯父有些不悅,道:“我後天就啟程了。”
紀氏臉色微紅。
六伯父道:“要不,讓壽姑和蕙哥兒們睡在一起?”
蕙哥兒是六伯父的長子。
“那怎麼能行!”紀氏反對,“壽姑剛過來又搬地方,她會害怕的。”
“那你說怎麼辦?”六伯父有些不耐煩。
竇昭很想說我不害怕,我想要間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