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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紀詠的曾祖父。
從玉橋衚衕出來後,她立刻去了紙馬衚衕,和蔡太太密談了很久。留在蔡家用了晚膳才回打道回府。
竇昭陷入沉思。
看樣子,槐樹衚衕已經打定了主意讓竇明代自己嫁入濟寧侯府了——既然可以解釋自己和魏家的婚約,還可以打擊一下魏家,讓王映雪來背這個黑鍋,這麼好的機會,五伯母不可能放任不用!
代自己出嫁並不難,難在出嫁之後。
竇明不清楚後果,王映雪不可能不清楚。
上一世,她是竇家正經的七太太,父親是強勢的內閣大學士。她有這個底氣去承擔換親的後果。這一世,她自顧不暇。憑什麼讓竇明代自己出嫁呢?
竇昭耳邊突然響起那到素蘭對自己說的話。
“我把侯爺送到了垂花門,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廚房裡看看午膳好了沒有,卻看見侯爺跟著個婆子折了回來。我忙躲到了樹後,待他們走遠了,才派了個小丫鬟跟過去,那小丫鬟說,侯爺跟著那婆子進了五小姐的院子。”
或者。還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竇昭手緊緊地攥成了拳。
上一世,知道王映雪想讓竇明代替自己嫁給魏廷瑜時,那種孤伶無助的感覺又漫過她的心頭。
你們既然想代嫁。那就嫁好了!
我倒要看看,你竇明怎麼嚥下我曾經吃過的苦?!你王映雪怎麼收拾這場爛攤子?!槐樹衚衕又憑什麼所我嫁到紀家去?!
打定了主意,竇昭深深地吸了口氣,吩咐素心:“你去問陳先生一聲,上次那筆錢的去向查清楚了沒有?如果實在是查不清楚,就請竇家的大掌櫃幫著查一查吧!”
這是竇昭和陳曲水約定好的。
如果她有什麼事找陳曲水,陳曲水就用為藉口登門拜訪。
素心應聲而去。
下午陳曲水就過來了。
竇昭低聲道:“能聯絡上嚴先生嗎?”
陳曲水有些意外。
竇昭道:“我想讓嚴先生幫我安排家人離開北南隸,不知道嚴先生對哪裡最熟悉。”
陳曲水神色一震,正色道:“小姐,您這是”
竇昭正是要和他商量這件事,自然也不會瞞他,低聲道:“宋硯堂這個人有多厲害,你是知道的。我原想,他欠著我們一個人情,這人情能不用就不用,留著緊要關頭防身保命。可現在看來,卻是留不住了——王映雪的計劃雖然漏洞百出,可若是槐樹衚衕和紀家聯手幫她從中調停,說不定這件事就真讓她辦成了。如果這樣,自然最好。可若是她失手了呢?您可別忘了,到時候我舅母肯定會來京都送我出閣的們。
“這麼大的事,我們不能全指望別人。
“所以我們得有兩手準備才行。
“王映雪的計劃成功了,竇家和紀家議親的時候,我就有藉口不嫁了——王映雪讓竇明代替我嫁入了魏家,槐樹衚衕的人不管,又有什麼資格再管我的婚姻大事?父親那裡,我自有辦法讓他把我留在家裡,我們就可以回真定去了。
“王映雪的計劃萬一被識破,情急之下,竇家有可能無奈之下讓我嫁入魏家。那時候我們就只能背水一戰。讓段護衛等人護了我的周全,然後我們再和竇家講條件,逼著他們答應我從此不再嫁人。”
說到這裡,竇昭不免有些噓唏。
事情到了那個地步,她就和竇家撕破了臉,恐怕需要花很多的情力,付出很大的代價來修補和竇家眾人的關心,要知道,西竇那一半的財產,是以陪嫁的形式劃到她名下的,東竇完全有理由一直幫她打理著那一半的財產,直到她出嫁才拿出來。
她現在的所謂的自在,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卻是較不得真。
陳曲水當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他不由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竇昭道:“我準備讓槐樹衚衕的馬車伕出來作證,竇家之所以讓竇明代我嫁到濟寧侯府,是因為竇家已經和紀家說好。等竇明出嫁之後,竇家就會正式和紀家結親,然後財拿出紀家送給竇家的紀見明的庚貼為證。”
難怪小姐說要讓嚴朝卿服著安置一個人。
那馬車伕如果出面為竇昭作證,不要說在竇家呆下去了,就是能不能活命還得兩說。
陳曲水動容:“小姐是怎麼說動那馬車伕的?小姐又是怎麼拿到紀見明庚貼的。”又覺覺得槐樹衚衕行事有些魯莽,“您和魏家還沒有解釋婚約,他們就敢接受紀見明的庚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