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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為難的,如果有什麼為難的事,直管來找她。
竇昭拿到了尚鋒寶劍,自然是謝了又謝。
二太夫人就道:“不過,素心是個小姑,又是個僕婦,讓她去跟王家的人說不合適,我看這樣好了,我寫封信給你五伯父,讓柳嬤嬤陪著素心去京都見你五伯母,這件事,就交給你五伯母去處理好了,你畢竟是做姐姐的,而且沒有出閣,別把自己牽扯了進去。”
竇昭正等著二太夫人的這句話。
二太夫人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擅於審時度勢。
當初她為了兒子可以在曾怡芬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可以和自己的小叔子僵峙一天一夜,力挺王映雪扶正;等到王行宜有可能和兒子競爭內閣大學士的時候,她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寒磣王映雪。現在,五伯父入了閣,王行宜從陝西巡撫變成了雲南巡撫,正是她要報從前在王家人面前“忍辱負重”之仇的時候了,王家的僕人出了這樣大的紕漏,她要是不趁機把王許氏踩得抬不起頭來她就不是竇家的那個二太夫人了!
就像她一直記得鄔太太似的——竇世樞一入閣,她遇人就說鄔善之所以得考中案首,全是因為竇家族學的杜夫人給鄔善開小灶的原因,而杜夫子之所以給鄔善開小灶,是因為當初竇世樞落難的時候,鄔松年雖然請竇世樞喝過一頓酒的緣故。
竇世樞變成了一個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而在兒子一考中案首之後就和竇家漸行漸遠鄔家,則成了忘恩負義之輩。
偏偏鄔太太還不能辯解,還不能像從前那樣領著兒子、女兒常常去竇家串門。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指認(加更求粉紅票)
接下來的幾天,竇昭把精力放在了竇明身上。
大夫看過了一個又一個,方子換了一副又一副中,竇明卻還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樣,不說話,不吃東西,不理人。
周嬤嬤急得直哭:“這可怎麼得了,這可怎麼得了!”
竇昭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已到了京都的段公義派人送信來,說王檀根本沒有弄壞王楠的推薦文書,而於二的確是犯了事——他和人賭博輸了銀子,慫恿著尚兒偷了王檀的古董筆洗賣,被王家的人發現,把他和尚兒趕出了王府。
線索又斷了。
竇昭長長地嘆了口氣。
二太太、三太太和幾位在家的堂嫂、侄兒媳婦都過來探病。
竇明被拐的事對竇家的聲譽太壞,二太夫人、二太太和竇昭幾個早就統一了說法,不管是誰問起,都只說是竇明鬧著去京都找她母親,竇昭不答應,她和竇昭生悶氣,半夜三更躲在花園子裡嚇唬竇昭,誰知道卻把自己嚇著了。
她這個樣子,不管是誰看了都要幫著出出主意,或介紹哪個名醫,或推薦哪個道長,可東竇的女眷們不知道是相信了二太夫人的說辭,覺得這不過是件值得關注的小事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大家紛紛都安慰竇明好好靜養,卻沒有一個幫著竇明出主意的,那曖昧的態度,好像都不過是礙著親戚的面子來走個過場似的。反倒是竇昭,不時被這個那個的拉到一旁說體己話,或被喊著“傻孩子”。或被喊著“傻妹妹”,道:“這事你可扛不住,快跟你父親說一聲,把交給她母親是正經!”
竇昭只好一遍又一遍的解釋。說段護衛已經護送柳嬤嬤和素心去了京都。
說話的人鬆了口氣的同時均反覆地叮囑她:“這次不管你父親說什麼,你也不能把明姐兒接在手裡了,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竇昭不住地點頭。向給她提點的人道謝。
好不容易應付完東府的親眷,到了立冬日。
竇昭把早就準備好的菊花、金銀花賞賜給府中的各人,大家煮了湯,沐浴掃疥。
整個府第都飄蕩著菊花和金銀花的香味。
周嬤嬤也一早幫竇明沐浴,又看見天氣晴好,想著竇明這些天一直窩在家裡,稟了竇昭。和新撥過來照顧竇明的媳婦方升家的並幾個大小丫鬟拿著坐墊、捧了茶水點心、錦杌等,扶著竇明去了後花園。
一面走,還一走告訴竇明:“這是金縷梅,這是廣玉蘭,這是石榴樹這廣玉蘭春天的時候開花。石榴樹呢,要到夏天開花,開完了花,還結石榴”絮絮叨叨地,把竇明當個懵懵懂懂什麼也不知道的孩子。竇明呢,木木的,彷彿這些全與她無關。
方升家滿臉的憐憫,在湖邊的水榭歇下。
周嬤嬤就吩咐幾個小丫鬟:“你們去玩吧!”
方升家的遲疑道:“這妥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