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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常開的有水仙、建蘭、茶花、杜鵑、迎春水仙清雅,建蘭幽芳,茶花芳姿綽越,杜鵑花灼如朝陽,只有了迎春花,最為尋常,樹邊亭角,只要天氣放暖,就開得燦若雲錦,最讓人忘記不了,不管是誰,提起春天,就要說說這報春的花。要見這花不在有多名貴而是在於什麼時候開花縱然是那街頭閭巷之物,若是佔了早春第一抹顏色,就是世間最好的花。又何必拘泥於它是什麼樣的花?”
紀頌皺眉不言。
紀頎頭痛地沉吟道:“要是能知道見明給竇四小姐的那封信裡寫了什麼就好了?”
子息滿頭大汗。
兩位老爺不會讓他去探少爺的口風吧?
要是引起了少爺的警覺那就麻煩了!
正當他有些惶恐不安的時候,紀頌卻朝著他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這件事不要和其他的人提起。”
子息忙恭聲應喏,退了下去。
紀頌不無擔憂地對紀頎道:“你也不要亂猜了。竇四小姐信中所說的顯然是個比喻,鼓勵見明要奮發上進。按理說,十年寒窗苦,像見明這樣已算是功德圓滿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寧願和竇四小姐說也不願意和家裡的人說?竇四小姐又怎麼知道這樣勸能有效?”
他們也經常勸紀詠要好好讀書上進,可越勸紀詠越離經叛道,以至於他們根本不敢再勸他。
“是啊!”紀頎道,“如果能知道竇家四小姐為什麼能勸動見明,我們也不至於對他束手無策了!”
紀頌嘆氣,回屋之後立刻給祖父紀老太爺寫了一封信。
☆、第一百六十四章 姍姍
紀詠當然不知道自己伯父和父親為自己的事操碎了心。他既然決定入仕途,從前的種種倦怠自然都要放下。去吏部備過到,他立刻去拜訪了師座——這次會試的總裁官,禮部侍郎楊森。
楊森是淞江人,和紀詠的伯父紀頌是好友,早在紀詠關在家裡糾結著要不要入仕的時候,紀頌已親自上門向楊森解釋,說紀詠受了風寒,臥床不起,待人能起床,即刻就來拜會恩師。楊森雖然早年進京遊宦,但紀詠是他們江南數得著的天才,多多少少聽說過紀詠的事,知道他三天兩頭常常“生病”,因而並沒有放在心上,看在紀、楊兩家面子上,還差人送了些藥材去探望。因而他見到紀詠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病好利落了沒有。
紀詠下決心做一件,就會把它做到最好。
感激涕零地向楊森道謝,談著楊森最感興趣的稼穡之事,楊森突然覺得這個學生不僅博學多才,而且語詞懇切,雖有青澀之處,卻不失青年的人銳氣,讓他十分的喜歡。紀詠告辭的時候,他破天荒地將紀詠送到了書房門外,還叮囑紀詠:“沒事的時候就來我這裡坐坐。”
紀詠再三作揖道謝,這才上了馬車。
之後他又一一宴請那些同科。
不過幾日功夫,就和今年的新科進士們混了個臉熟,等到他去翰林院上任時,幾乎是一路被人拍著肩膀稱著“賢侄”走到掌院學士面前的,讓和他一起上任的狀元蔡固元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
紀詠全當沒看見,在那些老翰林面前低眉順目,很快就博得了個“謙遜慎謹”的評價,讓紀頌和紀頎不由得目瞪口呆,紀頎更是擦著額頭的汗道:“見明這是怎麼了?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紀頌卻想到了竇昭。
他叫了子息來問:“之後見明給竇家四小姐回信了嗎?”
“回了。”子息悄聲道,“少爺說竇家四小姐的話很有道理。說不管皇上是看著他年輕還是看著他文章寫的好才點了他做探花,這也是因為他有這個本錢和實力,實在不應該拘泥於是什麼花!”
紀頌不由的暗暗點頭,吩咐他:“以後見明和竇家四小姐的事,你要多多留心。”
就是讓他當耳報神嘛!
子息在心裡嘀咕,哪裡敢露出絲毫的不悅,連連應“是”。
正在此時,紀老太爺的信到了。
紀頌把信遞給紀頎看,苦笑道:“讓我們不要大驚小怪,見明雖然喜歡新奇之事,但只要是他答應的事,卻從不半途而廢,這次既然入仕,就不會丟下來到處亂跑了。他和竇家四小姐一個在京都,一個在真定,時間長了,也就淡了,讓人悄悄地注意一下就行了。至於見明的婚事,他老人家自有主張,讓我們不要自作主張。”
紀頎已匆匆將信看了一遍,聞言嘆道:“也只有如此了!”語氣頗為沮喪。
紀頌想到紀詠這些日子像變了個人似的,心裡總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