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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低聲道:“娘,要不,我們退了這門親事吧?”
田氏聽得如遭雷擊。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廷瑜守制,竇昭可是等了他三年的。況且這門親事當初是從何家手裡奪過來的,這樣是退了怎麼也說不過去啊?何況竇昭又沒有什麼過錯”
“娘,您聽我說。”魏廷珍表情堅定抓住了母親的手,讓田氏心神微定,靜下來聽著女兒說話,“這天下的事,還不是任人說——您看英國公府的世子爺宋墨,他殺了那麼多的人。誰不知道他們家出了什麼事,可父子倆出門,還要親親熱熱的,有人問宋墨殺人的事來,宋家的人還要一口咬定那些護衛是盜賊,就是皇上問起來,也不露半天的口風。硬生生地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了。廷瑜還有兩三個月就除服了,他不是和顧玉、宋墨他們在做生意嗎?到時候當著竇家的人只說為這件事忙著,把婚期往後拖一拖。竇昭在家裡如此不受待見,肯定有人不喜歡她高嫁。別人還不好說,那王氏”她說著。挑了挑眉,“我們只要想辦法和王氏搭上話,我再許了王氏當朋友走動,王氏一個小妾扶正的,怎能不動心。到時候由王氏找個竇昭的過錯,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娘,這件事只要有心,哪有做不成的!”
“可這樣一來,豈不是害了竇昭?”田氏掙扎道,“她在家裡已經不受等見了,若是退了親,哪還有活路”
“娘,這您可就錯了。”魏廷珍溫聲道,“竇昭的五伯父是閣老,不知道有多少讀書人家想和竇家結親。世族大家的子弟不成,難道那些寒門小戶的也不行嗎?說不定和我們家退了親,她找個門當戶對的,日子過得更好呢!”
田氏還是有些不忍心。
魏廷珍生了氣:“娘,我當初為什麼會嫁到張家去?您要是讓弟弟娶了那個竇昭,那我算是怎麼一回事?”她說著,想到到這幾年在張家受的委屈,不由得抽泣起來,“我們家原來是沒有家底,弟弟得了宋墨的提攜,眼看著就要日進斗金了,哪家的門名淑女娶求不來?我已經這樣了,弟弟要是還沒有個好姻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說完,捂著臉悶聲地哭了起來。
田氏被說到了傷心處,抱著魏廷珍也哭了起來。
一時間,田氏的內室成了水鄉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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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雪接到魏廷珍名帖的時候,十分的驚訝,和胡嬤嬤道:“難道她不知道竇家的中饋是由高升媳婦在主持?”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忍不住露出諷喻之色。
胡嬤嬤拿了個洗好的李子遞給王映雪,笑道:“四小姐要出嫁了,當著親家的面,總不能說你現在不管事吧?”
王映雪冷笑,把帖子丟在了炕上,道:“現在知道要我給他們做面子了,早幹什麼去了?”轉身對來稟的丫鬟硬邦邦地說了句“不見”。
胡嬤嬤卻朝著那丫鬟使了個眼色,然後勸王映雪:“四小姐肯定會靜安寺衚衕出嫁,到時候五太太、六太太都會來幫忙,正是您的機會,您何必和四小姐賭這口氣?五小姐今年也十三了,到了說親的年紀”
如果竇家的人有心壓制她,把家裡的這些事透個風聲出去,那些門風清白的大戶人家誰會娶竇明?
王映雪眼圈一紅,眼淚籟籟落下:“竇世英的心,也太狠了!竇昭是他的閨女,難道明姐兒就不是他親生的?當年要不是上了他的當,我何至於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接著又怨起孃家的大嫂高氏來,“當初父親落難,我待她多好,楠哥兒病得只剩一口氣了,要不是我,早就夭折了。如今她日子好過了,孃家的哥哥做了封疆大吏,轉過頭來就不認人了。我不過是想讓她幫著在高家子侄子裡給明姐兒找門好親事,她卻推三阻四,生怕我賴上了楠哥兒似的,急急地幫訂楠哥兒訂了她孃家的侄女高明珠”
胡嬤嬤默然。
自從王映雪被奪了主婦的權利之後,王家也和王映雪漸漸疏遠,這樣的話她每隔幾天就會說一遍。
不是埋怨高氏,就是數落龐氏,要不就說起當初如何被竇世英哄騙做了妾室
哪還有半點當年做棉花生意時的利落爽快像個典型的豪門怨婦
想到這裡,胡嬤嬤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她不由仔細地打量王映雪。
枯黃的面容,怏然的神色,喋喋不休地抱怨不管有沒有人聽,王映雪自顧自地說著。
胡嬤嬤眼淚都快要落下,情不自禁地打斷了王映雪的話:“七太太,您是聰明人,從前那麼難的光景您都能開啟局面,這次也一定度過難關的。”
王映雪聽著一怔,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