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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夜的官兵看見了,紛紛讓路。
半夜三更,顧玉暢通無阻地叩開了英國公府東邊的側門。
宋墨已經歇下了,聽說顧玉來了,披衣起床,就在自己的內室見了他。
“出了什麼事?”宋墨擔心道,“你不是和汪清淮去應酬工部的那些主事了嗎?”
顧玉揮了揮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道:“沒什麼意思!遇見了何文道的小兒子和工部侍郎紀頌的侄兒,就是那個新科的探花紀見明,大家又跑到趙紫姝那裡繼續喝。紀家和魏家是姻親,紀見明自稱是濟寧侯的舅兄,不要命似的,拼命地灌濟寧侯的酒。”說到這裡,他不由抱怨道,“那個魏廷瑜也是的,怎麼就像個田舍翁般沒見過世面似的,紀見明灌他也不敢拒絕,結果被紀見明像耍猴似的戲弄,跟他走在一起都覺得丟臉,天賜哥,這次你一定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抬舉魏廷瑜?我瞧著那魏廷瑜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出挑的地方”
宋墨卻是臉色微變,道:“你說什麼?你們帶著魏廷瑜去了趙紫姝那裡?”
趙紫姝和廣聯社的班主曾楚生是師兄弟,曾楚生一直以唱戲為生,趙紫姝卻不時給那些有龍陽之好的達官貴人做些拉皮條的生意,名聲並不好。
他不禁失聲道:“是誰提議去趙紫姝那裡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宿
“紀見明啊!”顧玉嘟囔道,“大家遇見了,汪大海又想和他套近乎,總不能讓我們和那些主事們在一個桌上喝酒吧?正好和紀見明一起的何公子與趙紫姝很熟,大家就去了千佛寺衚衕。”
汪清淮,表字大海。
宋墨有些意外。
既然和紀見明同行的人與趙紫姝很熟,顯然紀見明是知道趙紫姝底細的。一般的人章臺走馬,都是去青樓楚館,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去了趙紫姝那裡。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覺得趙紫姝是伶人,就算怎麼鬧也不打緊?
可他知不知道,萬一魏廷瑜被傳出好男風,對竇昭也是一種傷害。
宋墨沉吟道:“紀見明,是個怎樣的人?”
顧玉道:“很聰明,說話風趣,博學多才,開得起玩笑,也很會玩樂”
宋墨腦海裡慢慢勾勒出一副因飽讀詩書而少年得志的無憂公子形象。
這樣的人,通常行事都不太縝密。
他不由問:“汪大海也去了?”
這幾個人裡,只有汪清淮比較沉著穩健顧大局。
“去了!”顧玉道,“汪大海不僅去了,而且還和趙紫姝很熟悉。趙紫姝一看見汪大海,就叫了兩個漂亮的婢女服侍他,可見趙紫姝是知道汪大海喜好的。”他調侃汪清淮,“汪大海此時恐怕早就樂不思蜀,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又道。“看來那個趙紫姝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做生意要齊全。現在去他那裡的人可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了!不過,我不太喜歡那調調,明明是做皮肉生意的,偏偏學著那些江南的讀書人家,把個院子弄得亭臺樓閣。曲徑通幽,還擺些什麼梅蘭竹菊的,事事處處都往清致淡雅上學,弄得和我家後花園一樣。你說,我是去尋歡作樂的。結果在那裡就像呆在自己家裡似的,看的還是相的景緻,旁邊坐著的還是那些人,讓人好生無趣。要不是看在汪大海的面子上,我肯定是不會去的”
京都有名的風月場所、酒館茶樓,顧玉基本上都去光顧過。
宋墨默默地他嘮叨,神色卻漸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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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千佛寺衚衕絲竹已停。趙紫姝陪坐在水榭裡。
汪清淮望著正推杯換盞、暢快豪飲的紀詠和魏廷瑜,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對坐在他旁邊的何煜笑道:“我不過比你們大五、六歲,卻不敢像你們這樣痛飲了可見歲月不饒人啊!”
何煜雖然喝得少,但他酒量淺,早就喝得頭重腳輕,聞言呵呵地笑著,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汪清淮在說什麼。
趙紫姝就抿了嘴笑,道:“世子爺,您是有比喝酒更要緊的事在心裡。心思自然沒辦法全放在喝酒的事上了。”他沙啞的聲音顯得很溫和,起身用紫砂壺給汪清淮沏了壺茶,“聽說您今年不僅接了運河的疏浚,還接了黃河舊道的改造?滿京都,有幾個能像您這樣大手筆的?!我在這裡先恭喜您了!”說著,他朝汪清淮拱了拱手,“紀大人是新晉的探花郎。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濟寧侯剛剛除服,還不知道稼穡艱難。都是無事一身輕的人,怎比得上世子爺?延安侯府都靠您支撐著。京都的達官顯貴提起世子爺,誰人不誇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