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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嘈雜,不時傳來幾聲鬨然的喝彩聲,倒顯得戲臺這邊有些冷清。
顧玉笑道:“肯定是張季賢設的局!”
張續明,字季賢。是寧德大長公主的外孫女婿,和宋墨是一表三千里的親戚。
宋墨笑道:“我看你不是來聽戲的,是來賭錢的。”
顧玉嘿嘿笑,和宋墨耳語:“錢多人傻,我不和他們玩幾把賺點零花錢也是個傻子!”
宋墨失笑,卻拉了他:“今天是張宗耀的好日子,我們怎麼也要和正主兒道聲賀吧?你陪著我去見了張宗耀再說。”
像這樣的賭局輸贏不過千把兩銀子,顧玉還沒有放在眼裡,他要想賭,自會去京都最大的賭坊,和揚州來的鹽商,廣東來的行商賭,但這裡大家身份差不多,錢雖賭得小,但也有另有一番樂趣。他也很喜歡在旁邊跟著起起鬨。不過宋墨開了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拒絕的。
過賭局而不入,顧玉拉了個小廝問張原明在哪裡。
今天來的都是貴客,小廝忙殷勤地道:“我們家世子爺的舅弟濟寧侯和延安侯家的四爺過來了。因是孝期,濟寧侯見過世子夫人就要回去了,我們世子夫人就請了世子過去說兩句。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宋墨嘴角含笑,猜著張原明肯定是會送魏廷瑜出門的,和顧玉慢慢往垂花門去。
顧玉心中納悶不已。
張原明比他們年長十多歲,為人又很木訥、膽小,根本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去。瞧宋墨這樣子,卻是專為他而來。
他不由低聲問宋墨:“你有什麼事要找他?”
宋墨知道顧玉很聰明。但他反應這麼快,還是讓宋墨微微有點驚訝。
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反而讓顧玉不好再問下去。
走到垂花門前,他們正好遇到張原明送了魏廷瑜和汪清海出來。
看見宋墨和顧玉,三個人都愣在那裡。
魏廷瑜和汪清海是不認識,張原明是沒有想到。
還是宋墨主動和張原明打招呼。三個人這才回過神來。
張原明忙宋墨和顧玉引見魏廷瑜和汪清海,可請一說出口,這才想到魏廷瑜已經是侯爺了,應該向他引見宋墨和顧玉才是,可宋墨和顧玉卻一個是英國公府的世子爺,一個是萬皇后的外甥,魏挺瑜就算已經是侯爺了,若論尊貴,只怕和這兩位也無法相提並論想一想。稍稍釋然。
魏廷瑜和汪清海卻沒想這麼多。
英國公世子,那是個和他們相隔十萬八千里,可望而不可及的人;顧玉,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前者是以他們的身分和地位不可能有集結,後者是以他們的為人和品性不屑於打交道。但此時遇到了,兩人忍不住打量起宋墨和顧玉來。
宋墨穿了件玉帶白的直裰。腰間墜著了個香囊和塊羊脂玉的玉佩,精緻的眉眼如山巒迤邐,平靜的眸子如潭水深幽,氣度高華,舉止優雅,這樣一個本應該讓人望之即應該心生好感的美少年,嘴角含笑地站在那裡,卻如高山流川,沉靜中帶著股泰山壓頂般無豎不催的氣勢,讓人不敢小視,齒白唇紅的顧玉站在他的身邊,如浩瀚的夜空和明亮的星子,光彩完全被宋墨所掩蓋。
兩人不由面面相覷。
宋墨也在打量魏廷瑜和汪海清。
魏廷瑜十七、八歲的樣子,穿了件月白色的細布直裰,因為戴著孝,袍角綴了塊巴掌大的麻布,劍眉星目,高大挺拔。汪清海比魏廷瑜大一、兩歲的樣子,穿了件寶藍底紫色團花的直裰,鼻直口方,面色微黎。難得是兩人都目光清澈,一看就是那種受過良好教育,一帆風順長大的人。
宋墨和魏廷瑜寒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了濟寧侯和汪四爺。戲還沒有開鑼,怎麼不多坐一會再走?聽說今天是請了廣聯社的曾楚生唱戲——他自得了喘哮之後就很少親自登臺了,景國公府能把他請來,十分難得。兩位何不聽了戲再走?”
他的聲音溫和,語氣親切,讓張原明受寵若驚,忙道:“是啊,這樣的機會不多,你們何不聽了戲再走?”
能和英國公世子爺結交,魏廷瑜何嘗不知道機會難得,可他正在守制。
猶豫半晌,他還是面露遺憾地婉言拒絕了:“多謝英國公世子爺的好意,只是我正在守制,實在是不方便久留。若有機會,我來做主,請英國公世子爺聚聚。”神色雖然有些拘泥,但幾句話倒也說大方得體。
☆、第一百三十三章 賭錢(加更求粉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