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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的事,複雜著呢!有時候他明明是來求你的。你若是不應,得罪了人,你若是應了,卻把自己給拖下了水。有時候他明明和你是對頭,關鍵的時候卻能站在你這一邊。和你共度難關。我看世子是個極穩重的人,對你又很是尊重,這些事你就要摻合,一世都聽世子爺的。”
竇昭連連點頭。
舅母向來覺得竇昭是聰明本份的孩子,也不再多說,把拆好的幾件舊衣裳讓甘露抱起來。道:“等會我拿回屋裡去裁剪。”
甘露奇道:“舅太太是沒有剪子嗎?我這就去給您拿一把來。”
“不是!”舅母攔了甘露,笑道,“這些日子最好不要在壽姑面前動刀動剪子的。”
甘露抿了嘴笑。
趙璋如道:“還有這規矩?我怎麼不知道?”
舅母想著竇昭比自己的女兒還小三歲。卻什麼事都得靠自己,自己卻生在富中不知富,懶洋洋的什麼也不願意學,遇到事了就知道亂嚷嚷,也不動腦筋。心中就有些不悅,喝斥她道:“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麼?”
趙璋如見母親又發起脾氣來。忙躲到了竇昭的身後,小聲抗議道:“吃葉門學問——這是爹爹說的!”
竇昭忍俊不禁。
小丫鬟隔著簾子高聲稟道:“世子爺回來了!”
舅母狠狠地瞪了趙璋如一眼,這才換了個笑臉起身。
因為有姻親,宋墨進來給舅母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直到用了晚膳,舅母和趙璋如回了客房,他才回到內室。
竇昭忙問他:“晚膳在什麼地方用的?都吃了些什麼?可吃好了?一個人呆在外院,都在做些什麼呢?會不會很無聊?”
話音落下,她心中一滯。
自從她嫁給宋墨之後,宋墨只要下了衙就陪著她,像這樣打個招呼就去了外院,還是第一次。
高門大戶過日子,哪家不是女人在內院,男人在外院,到了晚上,男人想歇在正房,兩口子才見得著面?
想當初,魏廷瑜沒有什麼差事的時間還要天天應酬這個應酬那個,沒時間著家,宋墨不僅是金吾衛的僉事,而且還督管五城兵馬司,認識的人不知凡幾,反而天天陪著她
竇昭不禁抱了宋墨的胳膊,道:“舅母和表姐還要在家裡住些日子,你要是無聊,就叫了朋友來家裡玩或是出去和他們應酬去,也別一個人呆在外院,孤孤單單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宋墨卻笑道:“我聽著這話怎麼像嫌棄我在家似的?”
“誰嫌棄你在家了?”竇昭笑道,聲音格外的輕柔,“我不是怕你一個人無聊嗎?”
宋墨聽著,只覺得蕩氣迴腸。
他溫聲道:“出去應酬也沒什麼意思,不是喝花酒,就是去聽曲,鬧哄哄的,還不如呆在家裡呢!”
竇昭想到魏廷瑜身上偶爾沾染的陌生香粉味
可見男人們的應酬都是大同小異的。
如果宋墨身上也沾染上了那樣的味道
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她心裡就像翻江倒海,忍不住趴在臉盆旁吐了起來。
“怎麼了?”宋墨有些慌張地摟了竇昭,“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了舅母過來?”
“不用,”竇昭又彎腰吐幾下才接過素絹的帕子擦了擦嘴,“早晚會不舒服,舅母說這是正常的。”
“哦!”宋墨微安,接過甘露捧的茶水親自服侍竇昭漱了口。把竇昭抱上了炕,這才笑道,“難怪百事孝為先,養個孩子可真不簡單!”
竇昭嬌嗔道:“你現在才知道——你可要待我好一點!”
話說出口,她頓時尷尬得不行。
怎麼就扯到這上面去了。
自己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什麼是真心假意難道還不辯不出來,非要惺惺作態地噓寒問暖才算是好不成?
宋墨卻喜歡她在自己的面前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縱嬌,這隻能說明竇昭相信並依賴著他,所以才會在他面前無所顧忌。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他佯裝為難地皺著眉,道。“那你說說看,我怎麼待你才算是好?”
竇昭窘然,有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今天陳嘉來找我了,說皇上要去西苑住些日子,董其帶著金吾衛同去。你留在家時要不要緊?”
“皇上和皇后娘娘口角,負氣要去西苑住些日子,行程還沒有定下來。去不去還不一定。”宋墨低聲在她耳邊笑道,“你可別往外嚷!”
竇昭目瞪口呆。
宋墨已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