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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器重早已不指望宋宜春能和宋墨和好了,見宋宜春不再像瘋了似的亂咬人,他鬆了口氣,忙道:“還是由我親自煎藥吧,反正我的事也不多。”為樣一來,就不有整日跟著宋墨了,也免得來探病的人總是把他當成是宋宜春派到宋墨身邊指責宋墨庶務的管事,時不時地把他當成下人來使喚。
宋宜春聽了心裡不是個滋味。
沒能為難成宋墨,反而讓自己的人為難起來。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訕訕然地上床歇了。
有陶器重幫著煎藥,竇昭樂得清閒。
他在茶房裡豎了座四扇的屏風,每日拿了針線過去做,不知情的。還以為竇昭繼續在給宋墨煎藥,陶器重也不說破,彼此一個做針線,一個煎藥,倒也相安無事。
過了幾天,宋宜春漸漸能喘得動氣了,他問陶器重:“頤志堂那邊的賬可算完了?”
“明天剛剛算完。”陶器重猶豫了片刻,道,“聽說夫人帶了二十幾萬兩銀子過來”
宋宜春嚇了一大跳。道:“竇家怎麼有這麼多銀子?”
陶器重搖頭:“就算竇家七老爺沒有兒子,可竇家大老爺,二老爺多的是兒子,過繼一個兒子就是了,竇家的人怎麼可能讓夫人帶了這麼多的產業過來”
宋宜春聽了心時又是一陣隱隱的痛。他不由咬著牙道:“得儘快打聽清楚陳波的底細,我不就相信,那竇家無緣無故的會給竇氏添這麼多銀子的陪嫁!去把呂正家的叫進來,我給了她五百兩銀子,讓她收買竇氏身邊的人。”
五百兩!
陶器重暗暗有些驚訝。
就是自己告老回鄉的時候,也未必能得到五百兩銀子的程儀。
陶器重五味陳雜地讓人叫了呂正家的進來。
呂正家的臉漲得通紅:“夫人身邊的丫鬟,媳婦子。婆子多是從真定來的,他們抱成一團,並不和我們府上的人來往,偶爾有幾個世僕。也是夫人瞧中了,世子爺安排過去的,”她不敢說那些人是忠於宋墨的,而是道。“那些人更是冥頑不靈,奴婢和頤志堂的人周旋了這些時日。卻始終沒能和夫人近身服侍的搭上話了。”她一面說,一面將宋宜春當初賞她的一疊銀票掏出來放在了旁邊的小杌上,“奴婢進出頤志堂的垂花門,打賞了守門的婆子一共是二十兩銀子,請掃院子的婆子吃酒,花了二十一兩銀子,給幾個小丫鬟賣零嘴,頭花頭油,花了五兩銀子”
聽到呂正家的那邊沒有什麼進展,宋宜春很耐煩,但也破天荒地沒有發脾氣:“行了,行了!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你把帳目交給曾五,你可以走了。”
呂正家的忙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宋宜春望著陶器重道:“看來這件事還得麻煩先生了!”
陶器重凝聲應“是”,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
那邊竇昭卻吩咐宋墨:“抬腳,我給你試試這襪子合不合腳。”
歪在炕上看書的宋墨忙將腳伸給了竇昭。
竇昭坐在炕邊的錦杌上,將這幾天在茶房裡做的襪子拿出來給宋墨試穿。
大小正合適。
好年沒做針線了,想不到手藝還沒有落下。
竇昭滿意地點了點頭,決定明天給宋墨做幾雙春天穿的鞋,然後開始給宋墨做春裳。
她讓素心將剪指甲的剪刀拿過來,對宋墨嗔怪道:“這麼大的人了,身邊的小廝丫鬟一大堆的,也不剪剪腳指甲。”
還好吧?
宋墨看了看自己的腳指甲。
竇昭已握了他的了,開始給他剪指甲。
宋墨覺是自己心裡彷彿有一角突然就軟下來,彷彿春水漫過,在心底莫名的盪漾,讓他悸動不已。
他支了肘凝視著竇昭。
燈光下,竇昭的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忽閃忽閃地在眼瞼留下一片陰影,映襯得她肌如雪白,唇如蓮紅。
他知道自己的壽姑很漂亮,卻沒想到這麼的漂亮,漂亮得彷彿天邊的月光,溫柔而皎潔,讓他不挪開落在她臉上的目光。
竇昭笑著打了下宋墨的腳,嘴角彎彎地道:“好了,另一隻腳。”
宋墨回過神來,忙脫了襪子,把另一隻腳伸了過去。
竇昭認真地幫宋墨剪完了腳指甲,然後滿意地看了看,對他道:“把的伸出來我看看。”
宋墨乖乖地把手伸了過去。
他的手潔白,細膩,修長,骨節分明,根根如玉,指甲圓潤整齊,精緻而漂亮,毫無瑕疵。
竇昭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