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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的,不是女兒有毛病的,就是貪女兒聘禮的無癩人家,實際上伯母大可順水推舟,給他訂下一門親事就算了,還可以搏個“賢婦”的名聲。可伯母卻非要給他挑個能過日子
宋炎的眼眶頓時溼潤起來。
天剛剛亮,他顧不得僕婦異樣的眼光,跪在了宋與民的房門前。
宋與民推開門,看見宋炎髮絲上的露水,一時呆立在門口。
半晌,才聲音嘶啞地道:“你已經知道?”
宋炎點頭,低聲道:“伯父,我答應這門親事!”眼角眉梢間是掩也掩不住的羞慚。
“胡說些什麼?”宋與民忙將宋炎拉了起來,“我們把你拉扯這麼大,難道就是讓你去給人做上門女婿的?這樣的話,從今以後再也不準提。英國公府世子那裡,自有我周旋大不了我回去再坐幾年館!”
“不是。”宋炎急急地辯道,“我不是因為英國公世子來說項,害怕了,是我自己想去。”
伯父家的大哥已經是舉人了,三哥也中了秀才,馬上大侄子也要下場了,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從前還有竇家的束脩,現在卻是坐吃山空。好多人像他這樣的早就餓死凍死了,自己已經長大成人,還跟著伯父讀了點書,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只可惜不能金榜題名,報答伯父和族人的恩情。
宋與民不相信。
前天兩人還說得好好的,回衢州之後怎麼去官衙報名,怎麼參加童子試。怎麼會轉眼就變了卦了?
“伯父!”宋炎跪在了宋與民的腳下,“趙大人和趙太太都是好人,他們不會虧待侄兒的。您就答應了吧!”
然後跪在宋與民面前不願意起來。
宋與民老淚縱橫。
屋主姓鄭,名久言,是宋與民的朋友。
聽僕婦說伯侄倆跪在那裡說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急急地趕過來。
聽說是為了宋炎的婚事,鄭久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指責宋與民:“你也是老胡塗了。那趙家是讀書人家,自然也希望女婿能懂詩文。要不然,只怕不會把閨女留這麼大。令侄既入贅趙家。肯定伺俸趙大人左右,全家是堂堂兩榜進士出身,跟著趙大人讀書,豈不比跟著你讀書要強上一百倍?就是子子孫孫,有竇家這棵大樹也有了依靠。你若是真的心疼你這侄兒,以後和趙家常來常往,不墜了他的名聲就是了。”又打趣宋與民。“你們家應該沒人貪趙家的銀子吧?”
一席話讓宋與民哭笑不得。
鄭久言趁機道:“不如我來做了這個媒人如何?”
宋與民沒有吭聲。
宋炎忙起身謝道。
鄭久言笑道:“這才對!男子漢大丈夫,行事磊落,既然決定了。就堂堂正正地做好!”
宋炎連連點頭。
宋與民長嘆一口氣,轉身進了屋。
鄭久言就朝著宋炎使了個眼色:“你以後要跟著趙家的人過日子了,就算知道你過得,他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心裡肯定捨不得,你去好好跟你伯父說道說道。”
宋炎感激的再次向鄭久言行禮。
鄭久言笑著擺了擺手,出了垂花門就派人去打聽了竇世英行蹤,踩著竇世英下衙的時候備了十二色的禮盒,去了靜安寺衚衕。
竇世英聽說了鄭久言的來意,駭然的張大了嘴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小心翼翼地求證:“您沒的說錯吧?為宋千里和我表侄女保媒?我大舅兄家要招女婿的!”
“是啊!”鄭久言笑道,“久聞你們家表小姐安靜嫻雅,宋公子跟著宋先生在你們坐了這幾年的館,相貌,品行你們都是知道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全,竇世英已經激動起來,他忙叫了鄭政昌來陪客,自己一溜煙地去了客房。
舅母也一夜未眠。
宋家會不會答應呢?
如果不答應,璋如的婚事怎麼辦?
該託的朋友都託了,該相看的孩子也都相看了,哪裡還有合適的人選呢?
若是這件事傳了出去,別人會不會覺得趙家急著嫁姑娘,輕瞧了璋如?
早先怎麼就沒有想到宋炎?
如果是在真定的時候提這件事,成與不成,都有了定論,也不至於要弄到京都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貓兒衚衕那邊還好說,讓槐樹衚衕的人知道了,還不得暗底裡幸災樂禍啊?還有王家,也住在京都
她想想都覺得頭痛,一天都沒有什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