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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神色淡然地說了聲“好”。
宋宜春瞥了竇昭一眼,見竇昭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那裡,異常的溫馴。
一點也不像是個脾氣潑辣的啊?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這念頭在宋宜春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他覺是有必要再把陶器重叫來問問。
正和隨從在坐下小酌的陶器重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不禁小聲嘀咕道:“這是誰在罵我呢?”
趕在落日之前進了京都城的陳曲水,也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小廝問他:“您怎麼了?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不用了。”陳曲水揉了揉鼻子,吩咐小廝,“你去英國公府世子爺的幕僚嚴朝卿,就說我在鼓樓下大街的筆墨鋪子裡等他。”
那裡離英國公府也近些。
不知道嚴朝卿找自己有什麼急事?
☆、第二百六十八章 誤會
竇昭筆墨鋪子裡的大掌櫃範文書預感自己要時來運轉了。
當初他已經做到了積芬閣的二掌櫃,誰不誇他一聲前程遠大。誰知道晴天霹靂,竇家三老爺卻指派他幫著竇家四小姐打理一間小小的筆墨鋪子。
知道這是竇三老爺看重他的,誰不在道一聲“恭喜”的同時更為他可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犯了什麼事,以至於看到他或是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或是欲言又止,讓他好生鬱悶了幾年。
可現在,竇家四小姐嫁給了英國公府的世子,他的腰桿完全地挺了起來。
那可是英國公府啊!
百年聖眷不衰的簪纓之家!
他打理的,是英國公世子夫人的產業!
如果他好好幹,等到竇家四小姐生下嫡子,他說不定還能當上英國公府的管事呢!
想到這些,範文書心頭髮熱,對鋪子裡的事就更用心了,這幾天他甚至一直盤算著要不要跟竇昭進言,把隔壁的鋪子想辦法盤下來,除了做筆墨紙硯的生意,再添些精緻小巧的文房四寶,甚至可以用各式各樣的匣子裝了,做成禮盒,給人送禮用。
所以當他突然聽說陳曲水的馬車就停在鋪子外面的時候,他嚇了一大跳,忙迎了出去。
他沒有看見崔十三和田富貴。
範文書不免在心裡嘀咕了幾句。
畢竟是在一個屋簷下,崔十三和田富貴在做什麼生意,又是誰授意的,他雖然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什麼,心裡卻十分的明白。這些並不是什麼正當的生意,他不以為然,只當不知道,心裡卻明白,崔十三和田富貴才是竇昭的心腹。可他也不想因此就被排斥在外。因而對陳曲水一向很是殷勤。
連日在京都和真定之間來回的奔波,已經上了年紀的陳曲水很是疲憊,他任由範文書攙扶著進了屋:“家裡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可還有些事得四小姐拿主意,我怕他們傳話傳不清楚,還是決定親自來一趟。”
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範文書在心裡嘟呶著。
可他打小立志做個合格的掌櫃,早就決定不和崔十三同流合汙,笑著說了聲“就是讓你老辛苦”了之類的話。其他的,一概不問,安頓好陳曲水,他回了自己那間如斗室般的賬房。
陳曲水梳洗了一番,倚在臨窗的大炕上看書,等嚴朝卿,卻看著看著,一陣倦意襲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直到小廝喊他:“陳先生。陳先生,嚴先生來了!”他這才一個激靈。驚醒過來。
屋裡一片漆黑。
他不由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小廝答道:“酉正剛剛過了兩刻鐘。”
陳曲水“哦”了一聲,嘆了口氣,起身整理著衣襟。
到底是老了,這會兒功夫就睡著了,看來他恐怕要在京都養老了。
不過,有竇昭,有一幫老朋友。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說不定還可以看到竇昭的孩子出生。
他笑著出了內室。
嚴朝卿是一個人來的,穿著件青色的細布袍子,戴著黑色的安定巾。乍眼一看,像個大戶人家坐館的先生,裝著十分的樸素,一副不想讓人注意的模樣。
陳曲水卻心裡“咯噔”一聲。
越是這樣,越說明嚴朝卿所說的事很嚴峻。
他不動聲色地笑著和嚴朝卿見了禮,和嚴朝卿去了書房,分賓主坐下,待小廝上了茶點,吩咐小廝在外面守著:“不要讓人打擾我和嚴先生說話。”這才端起茶盅來呷了口茶,道:“你這麼急著把我叫來,到底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