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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嗔怒:“你們怎麼不把我叫醒?”
苗若素和棲霞等暫時住頤志堂,今天還要開祠堂了!
當值的是若朱。她笑道:“不是我們不想把您叫醒,是世子爺說,您這幾天操勞了,讓我們別把您吵醒了。”又道,“國公爺和苗家的人去了順天府還沒有回來,二太太用了早膳就去了棲霞姑娘的房子,兩人在湖邊一面說話,一面散步,已經走了一個早上了。”
兩人想必都有很多的感慨。
竇昭由若朱服侍著用了早膳,又去看了看在後院和小丫鬟玩翹翹板元哥兒,這才去了後花園。
遠遠的,苗若素就看見了竇昭。她低聲和棲霞說了幾句話,棲霞朝這邊望了望,和苗若素一起走了過來。
竇昭問她們倆人:“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
宋家的人雖然不多,可她們一個是宋翰的妻子,一個是宋翰的僕婦,竟然在祠堂上指證宋翰,名聲也完了,她希望能盡力地給她們保護。
苗安素笑道:“昨天晚上我哥哥身邊的小廝來找過我,把世子爺的話都告訴我,能這樣離開英國公府,已是我天大的福份,其他的,也不敢強求了。”又打趣道,“從前我什麼都沒有,還嫁進了英國公府,現在我有田有房的,還有世子爺和夫人的庇護,難道過得還不得從前不曾?”
她倒很樂觀。
棲霞則想繼續回真定的崔家莊生活:“十三爺對莊子裡的人說我丈夫是因為護衛表小姐去世的,大家都對我非常的照顧,我也習慣了那裡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僅如此,大家從來沒有因為她的寡婦身份而瞧不起她,幾位年長的婦人還常常勸她再找一個。而且村頭杜寡婦家那個做貨郎的兒子每次走村串戶回來,都給她帶些色彩鮮亮的絲線,這次聽說夫人要她回府,他還以為她不回來了,跟在他的馬車後面,一直把她送出了真定縣
想到這些,她臉色微熱,飛快地朝竇昭睃了一眼,見竇昭正和苗若素說話,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她吁了口氣,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定。
武夷跑過來找她們:“夫人,二太太,棲霞姑娘,幾位老爺和舅老爺都來了,世子爺請您們過去。”
好戲要開鑼了!
竇昭笑著由武夷帶著去了祠堂。
宋家的幾位老爺和陸家的幾位舅老爺坐在在祠堂的大廳,她們這些女眷則在大廳旁邊耳邊等著。
不一會,宋宜春和宋墨一前一後的進了祠堂。
眾人都站起來和宋宜春、宋墨寒暄。
宋墨態度溫和,宋宜春卻像誰欠他三千兩銀子不準備還了似的,板著和臉和眾人點了點頭,就坐在了中堂的太師座上,道:“我叫大家來的意思先前也跟大家說了,”他說著,目光在陸家的人身上掃了掃,“今天請諸位來,是請大家做個證人,以後有人問起來,也知道宋翰從此以後不再是宋家的子孫了。”然後他目光一沉,喝道“把宋翰帶上來”。
宋翰快要瘋了!
竇昭把他關在柴房,好吃好喝地服侍著,卻沒有一個人和他說句話,即沒有宋宜春的喝斥也沒有宋墨的質問,大家好像忘了有他這個人似的,他就是想為自己申辯幾句也沒有人聽,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候自己的將會是什麼。一會兒想下一刻柴房的門會不會吱呀一聲地響,父親陰沉著臉站在門口,冷冷地朝著他說“隨我來”,而宋墨卻只能忍氣吞聲地看著他跟著父親離開。一會兒又想柴房的門會不會被人踹開,他像死狗似的被人拖了出去,那些人一面毫不留情地任地上的礫石劃破了他的衣裳,一面猙獰地道著“今天您可吃好喝好了,下頓您就得去閻羅殿裡用膳了”的話
所以當夏璉帶著幾個婆子拿著端著熱水拿著衣裳走進來的時候,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夏璉的面前,抱著夏璉的大腿就哭了起來:“不是我乾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我乾的,我是冤枉的你讓我見我哥一面,只見一面”當他看見夏璉不為所動,面上帶了些許的譏諷時,忙改口道,“求你給我爹爹帶句話,我不會虧待你的,你也知道,我爹爹很喜歡我的,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害了我,他雖然不能把害我的人怎樣,可收拾那些下手的人卻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自古以為捲入了奪嫡之事的臣子都沒有好下場,你們也是一樣”
難怪大家都說二爺和世子爺不是一個母親生的。
世子爺那麼堅忍剛毅的,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胞兄?
夏璉強忍著才沒有一腳把宋翰踢到一旁去。
“二爺誤會了。”他依禮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