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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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嗯哼、喔嚯的賣力輕咳。李億禮將努爾哈赤的話翻譯出來,餘希元面上沒怎樣,嘴上卻加了句:“都說小兒三歲見大,七歲見老,這些蠻夷未曾開化,真如野人一般,毫無教養。”
李億禮翻譯的時候自然不會把這句話說給在場的人聽,只是含蓄的對努爾哈赤說:“將軍莫太苛責令郎”
不等努爾哈赤發飆,我抱著皇太極騰身站了起來:“我先去擦乾衣裳再來。”也不管努爾哈赤是什麼表情,低頭匆匆退下。跑到隔壁暖閣,奴才們捧著手巾、手爐等物緊張地準備伺候,我準備把他放下地,卻發現那孩子一直緊緊的吊著我的脖子,兩條腿像青蛙似的盤掛在我腰上。
我只好柔聲安慰說:“下來好不好?衣裳溼了,得趕緊烘乾了,不然會受涼的哦。”
“不要!”沒想到他居然一口拒絕,繼續牢牢的巴住我。
我一愣,前一刻還挺感激他的任性胡鬧無意間替我解了圍,沒想到這會兒就要為他的任性付出代價了。
“下來。”我的語氣已經稱不上是溫柔了。他趴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清晰地聽到他細微的呼吸以及說話時洩露出的歡樂笑意。
這小鬼!一別三年多不見,怎麼變得如此頑劣了?小時候看他多麼天真無邪啊,如今怎麼淘氣得直讓我手心癢癢呢?
“再不下去,小心我揍你。”我惡狠狠的板起臉恫嚇。
他從我肩上抬起頭,小臉離我一尺,愣愣的望定我,眼珠黑白分明,看樣子是被我的兇樣嚇住了。
“東哥!”他突然喊我的名字。
“嗯?”
“你是叫東哥吧?我額涅說,你是我的採生人!”
我挑了挑眉,沒聽懂是什麼意思。小孩子講話表達含義不清時,是不是經常這樣雞同鴨講?
他忽然大大的舒了口氣,煞有大人模樣的說了句:“很好!我很高興你是我的採生人!”他突然湊過小嘴,在我臉頰上叭地重重親了一口,然後鬆開我順溜著滑下地跑出了暖閣。
他的乳母慌亂地跟了上去,口裡猶自喚著:“八阿哥,我的小祖宗哦,您慢點啊,小心摔著”
我呆呆地看著那小人終於跑沒了影才醒過神來,那老話怎麼說來著?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果然這愛新覺羅家的孩子從大到小,統統都有繼承到努爾哈赤色/色的惡劣基因。
冷不防的,我被身邊的某個人大力的推了把,踉蹌著險些仆倒。我狼狽的扭過頭去,沒瞧見伺候的丫頭,卻是一個壯碩的青年侍衛,正衝我憨厚的傻笑:“格格,爺喚你。”
我急忙應了,匆匆收拾了一下,跟著那侍衛走出了暖閣。
堂上依舊高朋滿座,賓主皆歡。我離開這會兒工夫,餘希元身旁的方杌上已經又坐了個女人,舒爾哈齊正替代努爾哈赤的主人角色在給明使團一一敬酒。我一看這狀況好像沒我什麼事了,剛鬆了口氣,那侍衛卻領著我走到了努爾哈赤身邊。
努爾哈赤眉宇間已透出明顯的不悅,我慌了神,別開眼不敢看他,垂著頭低低的喊了聲:“貝勒爺。”
“一會兒獻舞,你去準備準備。”
什麼?獻舞?這是從何說起的事?要我跳舞,這這不是逼我找根繩子勒脖子嗎?
許是見我臉色難看,他掃了我兩眼,忽然向我招招手——這個招牌動作,這些年我夢裡不知夢見過幾回,這時陡然真實再現,不由地心裡一緊。他又是不悅的皺起了眉,我趕緊湊了上去,不敢再有半絲猶豫。
他伸手探進我的衣袖,用力握住了我的手,我臉上一紅,想抽開可偏又不敢。他面朝眾人,並未看我一眼,只嘴角微微嚅動:“不要再考量我的耐性。”
不緊不慢,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就如同當胸一劍,準確無誤的刺中了我的要害。我緩緩垂下眼瞼,身子抑制不住的微顫,緊咬著牙關不吭聲。
“坐下陪我看歌舞。”他不著痕跡的一拉,我便跌坐在了他身邊。
剛才坐在主席上首時被那隻色狼手騷擾,我根本不敢抬頭看人,這會兒放眼望去,入目的都是一些熟人,不由羞得我面紅耳赤。正狼狽地欲收回目光,視線在人堆裡對上一雙熟悉的清泠眼眸,一臉淡漠的代善靜靜的望著我。我心頭怦地一跳,心慌意亂的別開眼,卻發現代善上首的位置,竟然坐著褚英,他陰鷙著臉,一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我,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不禁一個哆嗦,卻被努爾哈赤用力摟在腰側:“怕我?”
是的,我怕他!他將我圈禁了三年之久,我怎能不怕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