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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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時嘴快,竟然會口不擇言的蹦出一連串的現代專有名詞。
我噌地站起身,拔腿就想往外跑,屋內的炭爐薰壞了我的腦子,我要到外頭雪地裡挖個坑,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去冷靜冷靜。
皇太極伸手阻攔我,卻只抓住了我的一隻袖子,我一個趔趄,險些撞在門柱上。
葛戴驚呼:“格格!”趕緊跑過來扶住我。
身後,皇太極仍是執拗的扯著我袖子,我一瞥眼,看見袖管處已被他扯開了線,他卻渾然不顧,只是盯著我瞧。
我全身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天哪!怎麼又是那種恐怖的眼神?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喃喃的問。
咕咚,我表情痛苦的吞了口唾沫。
他卻眼神一變,幾乎是帶著自嘲的意味哂笑道:“我昨晚上一定沒睡好借你的床躺一會兒可好?”
我鬆了口氣,只要他不以那種凌厲的眼神咄咄逼人就什麼都好。
“葛戴,替八阿哥鋪被褥去,記得熏籠上不要點香,八阿哥不愛聞那味”
皇太極微微一笑:“睡之前還想問你件事呢,那個‘滿’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心裡若是存了疑惑,怕睡不著覺呢。”
“不就是滿清的意思唄!”我隨口答他。見葛戴忙著鋪床褥,又不願找外屋的嬤嬤進來添手腳,便親自動手替他解衣釦,脫去鞋襪。他先還有些避讓,但只肩膀略為一縮,便仍是坐著沒動,任由我替他寬衣。
“滿清是什麼意思?”
我正脫下他的襖褲,聽他這麼一問,也猛地僵住了。好半天才哈地一笑,將他抱起放到床上。
“睡吧,睡吧沒啥意思,我胡亂寫的,哪裡就有特別的意思了。”我打諢胡說,只是將他塞進被窩,強迫他把眼睛閉上。
今天真是狀態不佳,居然頻頻失誤,要知道“滿清”這個稱號現在除了我,可是誰都沒聽過的。就連滿州現在也不叫滿州,只是建州的女真部落而已。
我今天可真是犯渾了!
失笑的輕拍皇太極的背,我低聲哼哼曲子,哄他睡覺。可誰知過了半個小時後我低頭一瞧,他卻漲紅著臉,睜著一雙黑如點墨般的眸子定定的瞅著我。
“怎麼還不睡?睜著眼睛能睡得著嗎?趕緊把眼閉上。”我小聲恫嚇,這個時候的皇太極看起來和尋常的小孩無甚分別。
“嗤——”他輕蔑的嗤笑,困頓的打了個哈欠,“別把我當小孩子,你明明也知道我不像個小孩子。”
我一怔。這話聽著好耳熟啊,好像在很久之前,有個人也曾對我說過——
“東哥,我會長大的所以,不要一直把我當小孩子看。”
心口劇痛,我緩緩閉上眼,往事歷歷在目,代善的話清晰得猶如仍在耳邊。
他終於還是長大了!只是物是人非,什麼都已經不一樣了!
若干年後,此刻窩在我懷裡說著同樣話語的孩子,也會長大,也會離我而去。
我的手不禁一抖,隨後緊緊的摟住了皇太極。
“怎麼了?”他支起身子問我,聲音已經帶著明顯的睏意,可是在看到我臉上掛著的淚水後,猛然驚醒,“好好的幹嘛哭啊?”
我搖頭,再搖頭,眼淚卻像斷線的珍珠般止不住的落下。
“好了,別哭了!”他開始慌了手腳,笨拙的拿袖子替我擦眼淚,“醜死了,越哭越醜你這個樣子等我長大了,豈不是要變成醜陋的嫲嫲'1'了?”
我抽泣:“我是女真第一美女”
“好,好,美女,你是美女美女是永遠不會老的”他惶惶不安的安慰我。
然而我的心憋得實在是太苦太苦了,這一旦哭出來後竟然怎麼也收不住,在這一刻,我只想抱緊他,哭個痛快。
為什麼要我活在這個時代裡,痛苦的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呢?
為什麼老天非要選中我,卻連選擇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我不想待在這裡!
我想回去好想回去
'1'嫲嫲:也寫作媽媽,滿語發音mama,祖母、父之母輩、老嫗的意思。
第22章 省親
己亥,明萬曆二十七年初。
因去年年底布揚古託人來說葉赫的額涅思念成疾,想讓女兒回去小住幾日。我正愁在費阿拉住得快發黴了,便放下身段好言相求於努爾哈赤。努爾哈赤倒也應允了,只是時間往後拖了許久,到我正式動身時已是正月末。
那日終於坐上馬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