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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怒?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多爾袞收回右手,忽然撩起袍子下襬,彎腰在我身前蹲下,壓低聲促狹而又古怪的嗤笑,“那傢伙的心是石頭做的,不會再為了女人而心動了。這個世上能使他失去理智卻又無可奈何的女人早就死了!”
我先是一震,接著一顆心被強烈的痠痛包裹,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地上涼,趕緊起來吧。”多爾袞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我從地上硬拽了起來。他身後的那些鑲白旗將士早識趣的扭過頭去,假裝視而不見。
他突然將嘴唇壓在我的耳上,熱辣辣的呼吸灼痛了我的耳垂:“我倒是真心希望他能狠心把這道門關上一輩子,而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進去!”
九月十九。
九月廿十
宮門始終緊閉。
廿一日,同去平虜堡的八旗貝勒陸陸續續的趕了回來,哲哲她們一群福晉、貝勒福晉、女眷皆是乘坐馬車,走的較慢,是以與大隊人馬一起仍是滯留在路上。
諸位貝勒大臣集聚一堂,商議著各種辦法。
九月廿二,文武大臣、貝勒親貴齊赴宮門之外,隔著高高的宮牆誠心祈求,皇太極置之不理。
翌日拂曉,眾人又一齊前往大貝勒府,紛紛勸導代善主動請罪,平息大汗怒氣,以免把事態擴大,影響兄弟情誼。
代善同樣未加理睬。
九月廿三,氣溫陡降,半夜裡淅淅瀝瀝飄起了細小的雨絲。我睜著雙眼,在床上翻了一夜。
卯時已過,天色仍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我隔窗清晰的聽見奴才們悉窣小心的伺候著多爾袞出門,一個不知道是妻還是妾的女聲,不無擔憂的小聲詢問:“爺,大汗若是還不肯開門,您把福晉一直留在家裡也不是辦法”
多爾袞冷哼一聲,那女聲嘎然而止。
我空洞的瞪著床頂,窗戶紙上什麼時候透進一層薄薄的光亮也不清楚。
心已痛到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抓過外衣慢騰騰的穿上。炕桌上放著已經冷卻的膳食,我眨眨眼,這是早餐?還是午餐?
搖搖晃晃的踩下地,感覺自己身輕如燕,幾乎可以隨時飄起來。這些日子食不知味,我已然不記得自己到底吃過幾頓飯。
多爾袞時常不在家,忙著和諸位貝勒碰頭想轍,烏雲珊丹還隨哲哲在路上慢慢往家趕,家裡沒大福晉坐鎮,一群妻妾都不敢隨意過問家事。
我苦笑一聲,拉開屋門走了出去,天色居然全黑了,已是晚上了嗎?
院子裡靜悄悄的,奴才一個不見,我悄然無聲的穿過長廊。
雨仍在纏綿淅瀝,就好像是我的內心寫照般,哭泣個不停。
伸手攤開掌心,接下一片雨絲,我將手指緩緩收緊,握拳。最後,拳頭緩緩撤回,我昂首踏步跨進雨中
兩扇厚重的朱漆木門緊緊閉合,門前的石獅子在雨夜裡猙獰的瞪著我。搶在守門的兩名侍衛持刀走上來驅趕時,我先一步亮出了身上的信牌:“我是汗王福晉博爾濟吉特哈日珠拉,我要進宮!”
兩人面面相覷,盯著我手裡的信牌仔細驗看,又狐疑的打量了我老半天。
“那個果真是汗王福晉回來了麼?”其中一名年約三十來歲的青年向我身後探頭張望了下,疑惑的問,“怎麼不見中宮福晉她們?”
“我先回來的。”我有些不耐起來,雨雖不大,可細密的雨絲早已將我的頭髮、外套打溼,冰冷的貼在了肌膚上,只消冷風稍稍一吹,我便抖個不停。
“對不住,福晉。”兩人互望一眼,同時恭身打千道,“不是奴才不讓您進去,只是大汗早有吩咐,任何人到宮門前皆不準開門。請福晉饒恕奴才們的不敬之罪。”
啪——臉上像是被人迎面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我抬頭看向這座森嚴的門扉。
一年前,我的花轎打這裡過時,這扇門也曾緊閉著將我關在門外命運像是跟我開了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如今我再次被這道門檻給阻隔在了宮牆之外。
“福晉請回。”兩奴才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懇求。
回?我能回去哪裡?我還能回去哪裡?
這一生,苦苦追尋的只是他!我來這裡,只是為了他!
啪嗒,信牌滾落在地,侍衛們詫異的看著我。我悽然一笑,手指握緊,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
“福晉!”
“福”
在他們的驚呼聲中,我緩緩跪倒,雙膝沉重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