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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疼。」心寶向他靠了靠說。「你別走,留下來給我講個故事吧。」
心疼他眼淚汪汪的樣子,承祖側著身抱著他,講:「這還是在我老家的時候聽來的故事,說有個老頭在山裡住,一年裡下大雪,風又快把地皮都颳走了」
心寶抬頭望,問道:「雪是什麼樣子?」
「雪啊,就是一片片,白涼涼的東西,等你以後進京,到冬天就看見了。」
心寶「哦」了一聲,又聽他講。「山上的好多野獸都凍死了,這天老大爺出去打獵,回來便發現家裡升著火,找來找去卻沒發現人,一連幾天都是這樣,老大爺奇怪啊,尋思著,莫不是遇到什麼山精野怪,這天他出去砍柴,走不多遠就轉了回來,看見一個乾瘦孩子從架子上抽了柴,放到灶裡,向裡面吹了口氣,就點著火了,老爺爺就進到屋裡把這孩子抓住了,那孩子哭著求說,我是山裡的人參,這時候本該在睡覺,只是冷得實在過不去了,就讓我暖和暖和吧,老大爺心腸好,便把他放了,並讓他常來烤火,到了春天,老大爺突然生了一場病,那孩子見老大爺快不成了,大哭了一場,說要給他做點湯,放在爐子上熱著,叫他一定喝,老大爺病得厲害,心想,這孩子,我們認識一場,他就給我端個湯也不願意,只自己喝了這湯,沒想到一下就好了,原來那人參小兒,煮著煮著就自己跳到鍋裡去啦。」
承祖講完,才發現心寶早已睡著了,便輕手輕腳放下他,走出園子外,見固遠在外面來回的徘徊,便嘆息說:「心寶說得不錯,你果然是擔心他。」
不等固遠分辯,承祖指著他嘴角說:「先回去照了鏡子去看看吧,心寶已睡了,他肉厚,這幾下還不當什麼。」
固遠心思煩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寒暄幾句回到自己房內,這時天色已明,他的臉映在鏡子裡清清楚楚的,嘴邊長出一個血紅色的透明大泡來,紅得彷彿都快滴出血來,像掛了一顆紅玉髓的珠子在唇邊。
固遠狠心下去一拽,連著血把那泡拽破了,寧可留下疤痕,他也不願意別人看見!
第三章
朱夫人的病拖了兩個月,家裡的姨太大也爭了兩個月,也有來討好心寶的,心寶只做瞎了,見誰也不肯說話,他被打了那一頓,頗見成效,每天上課乖乖看書,下了課馬上就跑到朱夫人那裡,固遠有好幾次想和他說話,都找不到機會,又煩惱著不知該與他講些什麼。
府裡連棺木都刷好桐油,朱夫人這邊病著。心寶那邊也病了,有小廝來跟固遠請假,固遠等了幾日,於情於理都該去看他,便買了兩隻面揑的小豬藏在袖子裡瞧他去,心寶歪在床上睡著,水潤和咚兒也都靠在那迷糊著,水潤睡得輕,小丫頭一和固遠在外面說話,她就聽見了,見固遠要走,站起來叫:「快請先生進來吧,少爺也想見得很。」邊打發人去泡茶。
當朝的風氣還算開放,平民女子露胳膊在市井的也多了,固遠既見過她,也不避這個嫌,見她身量窈窕,穿著一件杏黃的舊裙子,面色紅潤眼含秋水,也只是低下頭,默默喝茶。
水潤便恭敬的在旁邊站著說:「今天攔著先生,是有幾句話想和先生講,我們少爺還是個小孩子,須得別人管,老爺我們是不敢回的,大少爺奉命去趕一匹御用刺繡,夫人又病著;他為夫人勞心,這是他的孝順,只是他胡亂想得多了,原就說些仙啊佛的,現在更是著了魔一樣,每日晚上都要去那青石板上打坐兩個時辰,說是吸取日月精華來為夫人延命,如今受了寒,又不肯叫醫生,竟是我們沒照顧好的事了。」
固遠聽了,才知道還有這等緣故,水潤撩開珠簾子讓他進到裡間,撥開青紗帳子,他見心寶面色通紅,眼皮浮腫,呼吸急促,不由減了對他的厭惡,輕拍著他的臉道:「心寶,心寶』
心寶還以為是什麼蚊蟲,閉著眼睛伸手在燒成紅蘋果似的臉上搔了搔,又睡去了。固遠靠著他,似靠著一個大火球,擔心他出事,便吩咐著水潤和咚兒說:「這就請醫生吧,若他發怒,就推我身上,他可有按時吃飯?」
咚兒說因一直嚷喉嚨疼,不肯吃,固遠就吩咐她叫廚房燉些魚湯來,一時大家都去忙了,只固遠守在心寶旁邊,突然心寶胸口起伏,悶著聲哼:「痛。」說罷,一行眼淚滾了下來。
固遠再叫他,卻聽不見他說話,就連氣息也弱了,他心裡著急,捏著心寶的嘴張開,見他口裡紅腫,喉嚨眼腫得都發白了,嚇了一大跳,將他扶起來抱在懷內拍著他的胸喚他名字。
心寶朦朧睜開眼睛,看見是他,開心的一笑,嘴唇張了張卻說不出話。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