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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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夏煥之準時的出現在了監視鏡頭裡。穿戴整齊的手術裝備,只露著那雙認真清澈的眼睛,也一樣是彭誠熟悉的愛人。彭誠很想忽略了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或者直接假想那個人就是自己,可惜儘管一樣只露著眼睛,儘管在旁人看來兩個人有多麼的相似,安辛的存在感總是讓彭誠耿耿於懷的無法漠視。
會議室裡並不一片肅靜,周圍的同學也會偶爾湊近了和彭誠說些什麼,或疑問,或讚歎,彭誠盲目的跟著搖頭或點著頭,心裡空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精確的刀法與高明技巧機械的從眼睛反射到大腦。層層迭迭眼花繚亂的醫技背後,任由再多變的節奏,再複雜的情況,都是兩雙配合默契的手,行雲流水的好像合奏著一曲從小練就的四手聯彈。
連語言都是多餘的。安辛抬起頭微微側過半邊臉,夏煥之就已經用取物釺夾起了擦汗的紗布輕拭著他的額頭,然後是殺得死人的相視一笑。雖然彭誠也不確定隔著遠遠的鏡頭裡究竟看到了多少情感流露在他們的眼底,可那樣順理成章的笑意引發的成災洪水氾濫在心裡,無須一秒就將他淹沒了。
手術不負眾望的順利結束,觀察室裡有人帶頭鼓起掌來。那位被架空已久的唐主任也興高采烈的站在門口振臂高呼著:“都到外科候診大廳去,有電視臺的記者,大家都去,大家都去啊。”所有人見者有份的想要分享著這份榮耀。呵呵,不錯,多麼偉大的時刻,那麼多的見證,證明自己是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彭誠不聲不響的從人群裡退出來,這樣一場對自己而言無異於自殺的慶典,哪裡還有什麼參加的必要呢。
彭誠一路沿著會議室下樓,穿過住院區,治療室,和成群結對去候診大廳湊熱鬧的人摩肩接踵的差身而過,不經任何人允許的離開了醫院。
夏煥之的房子離醫院很近,即使走著去都不超過15分鐘。不是沒有地方可去,只是下意識的又回到這裡。彭誠找了個最大號的垃圾袋,一步一步地竭力回憶著搬進來那天的情景,最惹眼的是床上多出來那個特意添給自己的枕頭,然後是桌上的看了一半的小說,漱口杯裡的牙刷,最麻煩的那些衣服,天藍色的,象牙色的,米色的,所有他幫他挑選或準備的衣服;彭誠愣了一會兒,還是全都通通揉進了黑色垃圾袋裡。
再次審視這間重新打理過的房子,任憑誰也不會看得出來自己曾經在這裡住過吧,所有這些他被愚弄的證據,都消失了。彭誠滿意的點點頭,然而,如釋重負的輕鬆卻沒有如意料般降臨。
懷裡抱著那一袋即將被當作垃圾丟棄的自己的物品,悲從中來的一陣心酸,為什麼偏偏還要戀戀不捨?!
開門的聲響起的時候,窗外的天都已經黑了。彭誠驚訝的發現自己就這麼昏昏噩噩的坐了一下午。
想躲都來不及了,彭誠伸手拉了拉垃圾袋,希望它們不要那麼鼓鼓囊囊的那麼突兀。
原本很自然想進屋的夏煥之被彭誠攤在地上那幾袋東西阻擋住了腳步,目光疑惑的掃視了一下房間。心慌意亂的彭誠看到他動動了嘴,幸好沒聽到任何言語。
真後悔留到這麼晚,彭誠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舉動像極了矯揉造作的愚蠢要挾。早就可以識相的滾蛋了,難道夏煥之還會在乎。真正的主角已經登場,誰還介意他這個替代品。
原以為會憤怒,自己最純淨,最真摯,最初的感情被自私的欺騙,利用,玩弄,自己可以理直氣壯去質問,去指責,去謾罵,只是有什麼用呢。那些柔情的注視,撩人的扶觸,甚至床第上氣短情長的的呻吟,都不是因為自己。
夏煥之愛的那個人不是我。單單隻這麼想,就足以讓人窒息。
寧願聽不到他說一個字。
呼吸彭誠吸了吸鼻子。
“感冒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感覺尷尬,夏煥之邊換衣服邊問,並沒有回頭看著他。
“嗯,有幾天了。”彭誠不再想揣測這樣的詢問和他平常的問診還有什麼不同。
“同學那多一個房間,我去那邊住了。”彭誠儘量客氣的說。
“喔好。”夏煥之沒有表示任何出疑義,刻意繞開了地上的障礙物進了房間。
“要當心身體。”彭誠關上房門前,他才又加了一句。
今天是夜班,彭誠提前了一小會兒。最近的的表現都是即不偷懶摸魚也不十分賣力的中庸,針對他的人也都幾乎絕跡了。
才走到門口,就聽見麻醉科裡有人在說笑,白班還剩下最後幾分鐘,估計又是有人沒心思站完最後一班崗了。其實房間裡的情形到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