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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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我太慢了,原一聲不吭的太監也禁不住不耐開口催促,我只得跟上回帳,伍戲班的人見我回來,均舒了一口氣。
“以為你被人拐了去,回不來了呢。”阿青打趣道。
“哪兒能呀。”我笑道。卻正是有說有笑這片刻,外頭的聲響突地全無,寂靜之極。我一怔,遂笑聲問阿林。“方才那班已完了休息呢,這會兒想必是又要點牌子了。”樂然插嘴道。
只聽一太監尖細高亮的嗓音叫道:“《碎花陣》——”
我登時懵了。小眉拍醒我,神色慌張地道:“快!九袖!別怔了!”我忙清醒過來,老張一把揪過我袖子,跟著太監便跑。外頭陽光明媚,我竟突生一絲眩暈感,一切都似雲裡霧裡,夢中一般。我自臺邊坐下,眼見臺後老爺子向我使個眼色,一切竟已備齊。我深吸一口氣,拉出一個調來,臉色突變。
三根弦,一根被人鬆了,另兩根粗糙得不行,顯是被人動了手腳。那一聲軟軟綿綿不著力道,連著第二音又嘶啞側耳無比。我的臉色霎時白了。那個人方才那隨同我一道出去的人!
身後樂師驚疑不定,小良也猶豫不決是否該出場。坐於臺側席上的官員們相互對視了幾眼,看到那悠然閒飲茶水的湘王,將目光投了過來。我方才竭盡全力忽視的陣仗又過載面前了。湘王的眼神如在眼前,驚得我全身發寒。我驀一咬牙,調兒一轉,高聲唱道:“紅酥手,黃藤酒,滿腔春色宮牆柳”兩弦,正是我原用的,這一轉來,混上那糙弦,竟意外叫我隱隱找回了原先鍾愛的韻味。這一出誰都未曾料到,待我熟習了一遍那音域,乃是眾人熟悉的音律了。
小良跳出場來,高聲唱道:“數十年來書作枕,風當被,地為床。而今”
喑啞的調子叫人聽來淒涼,我一身的冷汗漸漸下去了。幸虧意圖害我那人不知我在班子裡原先用的都是二絃,直到班子出了名氣才改用三絃,不然今朝
我不敢再想,守住心神拉調兒。竭力低頭不去看看客們的神色,尤其是那如有實質的——湘王的眼神。
許世京戲的開場太過與眾不同,臺下靜了半刻鐘直到小良唱完了他那一段兒,才有人帶頭鼓起掌來。不一會子便叫好聲一片,熱烈得竟讓我有些傻眼。我偷覷了眼閣上,見太后和皇上正說著什麼,面色倒不是嚴肅,我於是放下心來。
這一齣戲雖是開頭驚險,幸而之後還算順當,老爺子臨末一個搶背尤其精彩。掌聲中我們齊向皇上拜了一拜,忐忑不安地下得臺來。不料方回了另一後臺,眾人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面向我道:“九袖!你那是什麼調兒,這般好聽!”
“我怎不知你有這般好腔!”
“那一段子真夠味兒,九袖,你何時——”
伍老爺子也拍拍我的肩寬慰地笑。小良卻是悶哼一聲。
我忙解釋了大概,想他們也聽出了那胡琴的不對勁,卻因我一說,那一陣熱鬧便下來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我。我將那胡琴向前一擺。“喏。”之見那弦已毛了,再多拉一會兒只怕就要繃斷。眾人頓是面面相覷。
“我怕一時調不過音來才當唱了這一段子,實是”我嘆一口氣,搖著頭悔道。“我本應在上臺前再好好看查一番的。”阿林拍拍我的肩道:“事已至此。”“就是,反正九袖那一段正是增色不少。”樂然道。我無言,只是尋了位子坐了,一個勁兒懊悔。究竟那是何人,為何要毀我伍戲班呢?
我思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作罷。
作者有話要說:問:“平坑有望嗎?”
答:“看見我慘淡的臉色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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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這緊張一過,時間便寬待了。只覺著沒多久,又是一支清流的小宗下了場進來,和那原先的一支坐在一起說笑閒聊,但面色不佳。羅七開始給大夥兒講笑話,我坐在一邊摸著那火燙的弦苦思冥想直到它涼透。沒多久,據說是太后乏了,又巧到了中午辰光,便全體用膳。
這辰光侍衛也換了一撥去,我們在營裡用飯,也算優待。因為菜裡有肉。這個把月下來,把一群瘦猴子都養出了幾兩肉,都能看了。
太后要困午眠,我們便也撿了個現成便宜,在那個後臺包裡拖來幾張凳椅,併成幾小排,互倚著小憩一歇。阿林怕我著涼,要將他的冬衣遞給我,我不依他,於是爭執不下,便坐了一起,由我俯在他腿上困過去了。兩人湊得緊些倒真暖和許多。
臺內眾人都歇了,要不便是小聲喝著茶,只有侍衛筆挺挺立著,那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