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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修了戲本兒,節兒略有刪增。那些個銜杯、臥魚、醉步、扇舞的身段,端得難,但是我卻一一做了來,毫不缺漏。壹方才見我鬆了衣帶還低著頭,只這會兒卻抬起了眼來,同楚冥璣一般盯著我看。
我袖出手中烏扇,在腰間一振抖開,搖搖晃晃邁著醉步飲下一杯濁酒,雙目迷離。連著幾盞一仰而盡,隨後扇緣一抖,舞了開來。扇舞的姿態頗難,又加上了醉態,腰肢扭動得極為勤快。我口中哼著調音,不到半刻便微微發了薄汗,臉色微暈(四聲),卻正是襯了貴妃的醉態,恰是好處。
我扇舞而畢,在腰後收扇,背對二人,側著臉眼色朦朧。伍爺子說,臺上最忌諱看不到臺下的眼睛,便是背過了身去,也得留一隻眼睛看著底下。我拿眼梢瞟著楚冥璣,橫生媚態,眼見著他眼色古怪,正沉入戲中的我卻竟未覺,只是後腰的扇緩緩擺下之時,那終究不是戲服的衣物終於讓那鬆鬆垮垮的紅繩收束不住,竟然自肩劃下了一邊來。我忙彎起手肘將烏扇在肩後一展,另一隻手趕緊拽住了衣。口上卻不停步地唱道:“自古道酒不醉人人自嘴,色不迷人人自迷。哎,人自迷”
這一下疏漏毀了我的從容,我無暇顧及後戲,只直接跳了過去道:“去也去也,回宮去也!明皇將奴騙,辜負好良宵。 騙得我欲上歡悅,萬歲,只落冷清清獨自回宮去也!”一番唱畢,我坐弱柔之狀傾身一搖,正待結束了這戲,誰料身旁忽地多出了一人正架住我伸出去的手扶住了道:“朕可不欲辜負了良宵。”我聽得那聲音渾身一顫,忙站起了身來道:“戲散場了,這位爺。”
楚冥璣勾著唇角看我整了衣襟,緊緊束了腰身,神色微沉,也不知在想什麼。那頭的壹半點聲音也不吭。我看看日頭,這一唱,已然讓太陽偏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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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六十八章 。。。
陳獨安頓了我等一宿,第二日一早我就被那陳大人親來喚醒了。外頭日頭正好,這五月來的氣氛最是熱鬧,一到早兒的就銀燕齊鳴。門板拍響了好一會兒我才醒過來,側身動了動,一隻手正攬過我的腰插入了我襟前。我怔了好半晌才突地跳起來,驚得向床沿猛退好兩步,誰料“堂”地一聲掉了下去。那人動了動,將臉埋在枕裡趴著壓根兒沒醒。我方醒過了神來認出這人是誰,正要叫起來的音卡在嗓子裡蹦不出來了。
這人,怎得睡在我這兒了?我回想了老久才想起自己和他打的約定,一顆驚疑不定的心這才略略安穩了下來。
“大人?侍郎大人?”外頭陳獨的聲音裡頭已經有了幾分焦急不安,我忙應了一聲道:“陳大人!”這方一出口,嗓子就痠疼得厲害,乾啞不能。
那悶在門外的聲音方鬆了一口氣來道:“大人昨夜睡得可好?可是下官打攪了大人?”我心道你把我拍醒了才問是否打攪了我,這算什麼?
這麼嘀咕著,嘴裡卻不失了禮數道:“睡得不錯,陳大人可是有何要事?”
陳獨微微沉默,似乎有些尷尬道:“大人這,這可已是巳時了。”我楞了一下這才想起,這都快午時了!“我本官就來。”這下面子可丟大發了。昨晚那皇帝也不知道吃錯的什麼藥,聽我唱了整整一晚的戲,畢竟在宮裡上臺的時候短了,自然嗓子是有些松的,起碼唱了那麼久,從前我是一眨都不會眨的,現下卻覺得多說一句都嗓子冒火。
我起身來到床邊,知曉此刻這皇帝尚還不清醒,不用對他客氣什麼,便嘴上恭謹著道:“爺,該起了。”手下推搡卻毫不輕柔。楚冥璣被我推來推去,終於趕跑了小半的瞌睡,眯著眼縫兒來睨我。我心裡不由一頓,遂面不改色地道:“爺,快午時了,咱們用畢了午膳,就該上路了。”
平日裡早朝辛苦,現下得睡一個悶頭覺,只覺得無比奢侈。
我見楚冥璣磨磨嘰嘰地起來了,也便收拾收拾打算喚人。楚冥璣尚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裡衣,下榻來著了靴,又看了我好半晌。我趕緊收拾收拾衣裳,這才道:“來人。”
外頭小悄已然待著了,推門進來速速為楚冥璣更衣洗漱。我在一旁偷了個便宜一道洗漱了,整整衣襟就要出門。那楚冥璣尚還由小悄繫著腰帶,一手便拉住了我的發將我扯了回來。“疼疼”我單腳跳回來,才瞪了他一眼就又趕緊移開了去。
楚冥璣冷笑道:“外頭來膽子倒真大了不少。”我心知他的意思,趕緊收斂了驕氣,低頭垂目地乖乖站在他面前,心裡頭卻不住嘟囔。楚冥璣好整以暇地待小悄替他梳理了周身,然後撿起奩上一柄木梳,拍拍我的肩道:“來這兒坐下。”我眼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