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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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一番。阿莫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連我都看得出他緊張的神色來。那老太監卻不瞥阿莫一眼,只教上下左右地看我,連我都不免渾身不自在。待抿了半盞茶、令我硬著頭皮忐忐忑忑跪上了半晌後,他才放下茶盞,站起來吊著那細絲兒的嗓子開口道:“九袖,你今兒又撞紅日了。聖上宣你覲見。”說罷,一柄胡琴已然遞到我跟前,是個伶俐的小太監,向著那太監一臉諂笑,手中竟是我屋裡那柄二絃的胡琴。
又是雷雨一陣轟鳴,我搖晃了兩下,只覺得那黃昏的日頭慘白得奇怪。站起半麻的腿來,搖搖晃晃木然跟在了那太監的身後。那天氣也怪,當我看到阿莫匆匆走過我身邊朝我打著手勢時,我方曉得阿林回來了。就在我出了院落的那刻,青空竟然一聲炸雷,登時瓢潑大雨傾瀉而下,恍惚竟如同踏錯了一條活路,與阿林失之交臂,竟步入了一著死棋。我晃晃腦袋,把那不合清理的思緒抹去,遂跟上那咒罵一聲,快步鑽進轎裡去的太監,同那幾個一樣淋著雨畏縮在銀河之水裡的小太監一般,蜷縮起身子,快步朝著那雄踞的大殿奔去了。
這偌大的皇宮說來不小,實則大極。我在雨中奔了不到三兩步便被澆得透溼,心中叫苦不迭。身上的藥膏雖不比尋常,卻終究是藥物,在這般大雨之下溶化得極快,這可怎生是好!
一前一後兩個小太監卻比我更慘,他二人直接曝於雨下,衣襟溼得貼胸粘背,我倒尚還能將頭勉力往那轎沿下靠,好叫半面身子貼住了轎壁不盡溼透。然而這終究是無望。那明晃晃的大殿看似就在眼前,卻走了我們小半個時辰。那圓滾滾的太監硬是坐不慣顛簸的轎子,便叱責兩個小太監放慢速度。這一來,便是我,也難再保住周身,渾身上下無一寸不被澆了個透心。
這冬末,天氣本陰冷,這一場瓢潑大雨更叫人淋得心涼無比。雨霧蒙了雙眼,我的雙腳竟似麻得走不得路,只曉得貼住了那頂軟轎,抱緊了懷中仿若能散熱氣的胡琴,半步挪不開去。
那大殿,好歹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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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五章 。。。
我一直疑慮,為何這皇帝接見個戲子也要在這雄偉的寶殿裡。難道不怕我這戲子的身份汙了這廟堂聖地?那太監下轎入了那飛簷的護佑之下時,忽然朝我露出個笑臉來,帶著幾分微妙的討喜道:“你可記住了,今兒引你進來的是我羅福公公。”
見我毫無反應,他忽地直起了腰,雙眼眯縫了起來,那討喜的神色也驀地失了蹤影。“記清楚了你的身份!”
那聲音實在尖細,引得我慌忙回神,唯唯諾諾地連點幾下頭。他方不甚滿意地迷眼瞪了我一小會兒。那目光銳利,我被看得低下頭去,連腰也直不起來。遂被放行。只聽得他高喚一聲,開啟了殿門。本來引我一個戲子是用不著喚禮的,這喚的,不過是為了這所謂的羅福公公。殿門一開啟,恍惚回到了那晚。外頭天色陰沉已然同黑夜無異,殿的盡頭坐著那君王,只是這回卻未醉酒,成堆的奏摺安放於前,御按上已堆疊了三尺來高,而他身側竟然無一太監充作書童。哪怕那務顧也不在此。我心下納罕,嘀咕出聲:“那務顧呢?”之間身旁的小太監斜了我一眼,道我在問他,遂看一眼前頭的未注意身後的羅福太監,低聲對我道:“務顧公公今日不當御前差。”我頓恍然。看來不僅後宮爭寵,這太監也是要爭一番的。我隱隱明白那羅福的意思了。想來這太監要爭寵,也只能耍手腕子扳倒對手,要麼引薦弄臣了。看來我竟成了他下注的一碼。
見前頭羅福深深一拜跪了下去,我忙也同身旁兩個小太監一同跪落。可憐這光亮得鏡般的青石板面讓我們幾個落湯雞給汙得一塌糊塗,泥漿抹地。
那皇帝蹙起了眉。“何事?”
羅福諂笑了起來:“皇上國事操勞,自打皇后薨,皇上更體力躬行,事必躬親。奴才實在憂心,恐皇上傷了身,竭了精力。奴才日夜苦思,輾轉不眠。前日聽聞皇上極喜京韻,封了‘絕韻’一牌,便私擅下令,替皇上尋了曲兒來。”
那皇帝連看都沒看他後頭的我等一眼,只是不耐煩地蹙起眉一揮手道:“下去。用不著。”
我瞥見羅福垂了嘴角,卻又極快地翹了起來,依然是那副忠心耿耿,痛心無比的模樣,“奴才知道皇上對皇后情比金堅,可”
聽到這太監三番兩次自作主張地談及皇后,皇帝終於惱了,速立起身來,將手中金杆狼毫往地上一摔,硃色乍染了青磚。
羅福未待他發話,忙叩頭伏首:“奴才僭越了!”我忙也一頭霧水地同身旁兩個小太監一頭叩頭。只是覺著這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