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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傲抬起眼看著尋徵,眉頭微蹙,那雙深邃動人的眸子,卻並非昔日裡的高傲邪魅,倒添了一些色彩,宛如月光下的水面,偶然泛起的粼粼的閃光。
“千夜是神賜之女,是火焰神予以焰國非凡的珍寶。這珍寶不僅僅是名義上的,更能為焰國奉獻力量。如同打敗你,如同神廟機關,這一次,她同樣帶著神賜予的非凡勇氣和智慧,再次創造奇蹟。”
寄傲突然說話,聽得尋徵一頭霧水。可他也只有那樣仔細地聽著,努力卻理解王說得話。
寄傲看著他,心中不由得感慨。尋徵可以是最忠實的部下,卻不能成為最貼心的人。他還不能理解他說話的用意,不過無妨,最後會明白的。
“北方,曾經的銳國,如今已是粼國和山國的疆土。而在那片疆土之中,卻藏了一件可保佑我焰國國泰民安的寶貝。神賜之女毅然決定為焰國親自前往尋覓,而冥兮,便是火焰神授意的保護著。”
尋徵,終於是明白過來了。這是我王想到的理由。他不能說冥兮是奸細,也不能說千夜與冥兮一同離開的王宮。他只有用一個謊話,為這兩人曾添光環,因為他們的光環,也是他的光環。
冥兮或許不會再見,只是那個寶貝,要如何是好?
“那保佑焰國的寶貝,王上可有個大概的瞭解?回頭有人細問起來,王上也好回答。”
寄傲卻只淡淡說道:“天機不可洩露。”
天機不可洩露,所以不能告訴任何人。只有日後需要那寶貝來圓謊的話,隨便找件東西充充場就好。是不是寶貝,不就全憑他的一張嘴來說嗎?
尋徵撓了頭,因為自己的有些傻的耿直而尷尬。撓頭,是一種化解尷尬的行為。
寄傲看著他,卻沒有任何的鄙夷之色。尋徵,是他目前唯一一個可以囑咐實話的人了。
“還有就是,我要離開王宮一陣子,當然是在安排一切之後再走。你心裡有個數,到時候也不會太驚訝。”
尋徵一聽就急了,不由得上前一步,身子也微微前傾。
“王,您這是又要去哪兒?”
“去一個,能治癒我病痛的地方。”
尋徵愣了一下,隨即面露喜色。
“王已經想到辦法解除身上的咒術了?”
“是的。”
“真是太好了。”
看著尋徵激動的模樣,寄傲倒有了一份罪惡感。要不要跟他說實話呢?還是算了吧,這直腸子的男人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還有一件事,你派人去找尋伯樹。找到便告訴他們,朝北邊來,或許能找到千夜。”
父王的法力一瞬間便消失了,可孩子的始終還在。北方,儘管微弱,卻真切。那溫柔的,堅強的法力,是他的孩子,獨一無二的標識。
“王上,您現在的身子很虛弱,一個人出去,可千萬要保重。如果如果可以,屬下也真心希望,王上能夠帶上幾人,作為照應。”
寄傲微微笑了一笑。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帶著你。可惜,你得留下。起碼,得有一個知道真相的人,留在此處以防萬一。”
第二天,這理由便以極“隱秘”的方式告訴給了重要的大臣們,並一再強調不可洩露出去。
貴族們都很開心,也滿存期待的等著神賜之女帶回來那奇妙的寶貝。
只是尚舟,還心存疑惑。
“王上,聽聞冥兮將軍受了重傷,做為神賜之女的護衛,只怕”
寄傲看著他,很平靜,卻給人冰冷的寒意。王上最可怕的時候,無外乎兩種:一種便是笑,笑得很好看,笑得很性/感,那個時候的他,面對哪個人,哪個人便一定要倒黴了。另外一種情況,就是現在這樣雖然很平靜,很淡定,卻透著一股子寒意,叫人不由得背後發涼。
“火焰神選擇了冥兮,冥兮就一定是最適合的人選。尚舟,你是在懷疑火焰神的判斷嗎?”
“奴才不敢,奴才失言了。不過,王宮的命案”
寄傲眯起了眼,尚舟也頓住了。神靈,比國家更重要。所以巫師,也比王更受人尊敬。焰國大王,殺了正在勸諫的文官,或許會被天下唾棄。可巫師殺了一個懷疑神靈的人,那麼被唾棄的,一定是後者。
所以尚舟閉了嘴。就好像寄傲從不留有把柄在尚舟手中,尚舟也絕不會給寄傲光明正大殺他的理由。
只不過,這句神靈的意願,壓了他十幾年。每逢做出什麼決定,是這老夫子不會同意的,寄傲都會冠上火焰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