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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龍,那樣抱著千夜,制止她失去理智的舉動。可是他,又還能保持理智多久?
懷中的千夜不斷地掙扎,可他的眼睛卻一直看著那血腥的地方,半眯著雙眼,清淡的眸子中,閃爍著的卻始終沒有落下的,便是淚水。
且不說那個施暴的男人是折磨並最總殺死他愛人的兇手,看著這樣的一幕,令他不由得想象著當初偀簷為奴時,他是如何對待她的,如此就已經令他怒不可遏了。何況就算是完全與他無關的兩人,看到一個男人如此對待一個女人,他這本性便紳士的男人如何能袖手旁觀?
可是,他不能出去,他不能。這裡不是現代社會,他可以見義勇為,打不了與那人打作一團,較量一番。這裡,卻不行。因為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他是土之巫師,是巫術在他之上的。
出去,只有死。而他死了,他的夢想怎麼辦?血魔教眾多教徒怎麼辦?千夜怎麼辦?
何況,他們就這樣冒然出去了,隱咯反而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被稱不會殺了她,雖然如此殘忍地折磨她,可是不會殺她。因為他還要留著她,滿足他那病態的需求。所以只要忍過去,忍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
這樣不斷地勸著自己,身子卻時不時地顫抖著。
自責,不斷地累加。他稱自己無用的男人。偀簷死時,這個身子只有三歲,不能保護任何人。那麼現在呢?
你是無用的人,只有躲在陰霾的角落,承受著弱小女人對你的保護,一輩子不能超越巫師,一輩子就只能這樣活著。
你是無用的男人,可是你,不能出去
反反覆覆,葬龍快要精神分裂了一般的痛苦。千夜哭得抽搐起來,沒有了力氣繼續掙扎,她只有恨恨地咬住捂著她嘴巴的大手,咬得那隻手也流出了血。
鮮血,妖豔的紅色。出現這樣的顏色,說明正由一個靈魂受到傷害。可受到傷害的時候,呈現出來的確實如此的顏色。
矛盾的反差,是上天故意戲弄這些渺小的人類所為的嗎?
北城終於結束了暴行,將隱咯扔到枯草上。隱咯渾身的血,軟綿綿的倒在枯草上,那血,便被地上發黴的枯草吸納進去,不斷地流下,卻很快小時了蹤影,只留下妖豔的痕跡。
北城抬起布靴子,踩在隱咯滿是血的臉頰上,看著那女人,他微微喘息。剛才折磨著隱咯,他也有些累了。
一邊擦著臉上,胳膊上的血,一邊喘息著說道:“你真是越來越難纏了。”
大概擦了擦,那白白的面板上還是一道道的血汙。北城皺了皺眉,便暫且放棄清潔工作,再次彎腰,揪著隱咯的頭髮將她生成扯了起來。
隱咯的雙腿,無力地支在枯草上,身上不斷有血滴落而下。面朝著的方向,正是右邊千夜和葬龍躲避的方向。隱咯此時怎樣的悽慘摸樣,他們看得很清楚。
千夜本來就要哭乾的眼淚,一下子又冒了出來,那已經酥軟的四肢也揮舞起來。她痛苦地掙扎著,不知這樣的掙扎究竟是為了什麼。可是她必須要這樣做,讓她就那樣看著,她受不了。
葬龍,則是閉上了雙眸,他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了。微微側過頭,身子因為千夜的掙扎而晃動著,眸子中的眼淚,終於滑落而下。
蒼白的臉,兩道晶瑩的淚痕,晃動的身子看不出自然的顫抖,他身子裡分裂的兩個人鬥爭的更加猛烈,如同那隱咯一般,已經鮮血淋漓。
你是無用之人,你不配做男人。
我的確是無用之人,可是如果這樣就出去,就懶千夜也保護不了。難道你想看著她為隱咯陪葬不成?!
無用之人,不要再找藉口了,這些不過是你的掩飾,你的本質就是懦夫
這樣的痛苦,又比懷中的千夜少多少?
他們看得到的隱咯,也在這一剎那,看到了他們。
血水留到了眼睛裡,模糊了她的視線。額頭傳來的劇痛,令她一陣陣的昏厥。可是她看到她們兩個,看到躲在暗處的兩個孩子目睹著她受苦時的憤怒與痛心。
千夜是要衝過來救她嗎?好在有葬龍攔住,可是那個孩子,又能忍耐多久?
北城揪著隱咯的頭髮,將她重新按到牆上。又一塊陰冷的牆面,黏上了她渾身的血。手腕上的麻繩,因為她這樣左右地晃動,早已經嵌入到皮肉中,看不到了腕子上的繩索。
她喘息著,臉被北城按壓在牆上,這樣的喘息也因為呼吸受阻。
北城緊貼著她的背,早已經染溼的衣服,也緊貼著她滿是血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