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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強忍著悲痛,蹲在他身旁柔聲說:“他們都走了,你也回去吧!”。我等了半晌,他依舊身如泥塑,一動未動。我深吸口氣,淡淡說:“你打算一直跪下去嗎?十三阿哥就能跪回來了?”他背一緊,肩頭抖了一下,慢慢直起身子,看向我,眼神死寂卻隱隱烈焰燃燒,灼得人眼刺痛。我看著他胸前的茶沫,抽出絹子輕輕把粘在袍子上的茶葉拭去。
等我拭完後,他靜靜站起,轉身,一步一步緩緩離去。我蹲著目送他背影遠去。身邊少了慣常相陪的十三阿哥,他的背影絲絲淒涼。
想著昨日夜裡還與十三阿哥舉杯對飲,今日就是生離!想起他策馬帶我疾馳在夜色中,想起他草原篝火旁的祝酒歌,想起他長身玉立和敏敏對視的英姿,再想著那個狹小潮溼陰暗的養蜂夾道,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壓著聲音哭起來。空落落的陰沉大屋中,我縮肩抱頭哭泣,只有迴盪在屋中的幽幽哭聲相陪。
距十三阿哥被囚禁已經七天,四阿哥謝絕一切朝事,稱‘未能及時發現、勸誡十三弟行為,讓皇阿瑪憂心傷神。’,告罪閉門在家唸經思過。八阿哥依舊舉止翩翩,笑如暖玉。我漠然請安,他微笑客氣地說:“起吧!”。我帶著個恍惚的笑想,一切都變了,連以前看似平靜祥和的日子都一去不返。
輕扇蒲扇,水滾了好一會,才猛然反應過來,忙扔下扇子,沖泡了一壺“大紅袍”。輕抿一口,腦中浮現十三阿哥微眯雙眼品茶而讚的表情,從今後,誰為你煮茶,誰聽你吹笛,誰能讓你微展眉頭?
“篤篤”幾聲敲門聲,我看向院門,卻沒有心思理會。過了會,門被推開,十四阿哥看著坐於桂花樹下的我,微蹙眉頭說:“人在,為何不答話?”
他走到桌旁坐下,“你真就打算從此除了請安問好,再不和我們說話了?能喝杯茶嗎?”我看著桌上的茶具不禁苦笑起來;“茶具都是你送的,能不讓你喝嗎?”
他端起杯茶輕抿了幾口道:“若曦,知道你和十三哥好,可我們也是從小玩大的,你豈能厚此薄彼?再說,很多事情只是立場問題,幷無對錯。”我淡淡問:“今日你是來說教的嗎?我沒有心情聽。”
他輕嘆口氣,從懷裡掏出封信給我,我眼光未動,依舊端著茶杯慢慢而飲,他道:“綠蕪為了見我,在我府邸側門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小廝為她通傳。”我看向他,他道:“綠蕪給你的信!”我忙放了茶盅,接過信,匆匆撕開。十四靜了一會冷聲道:“聽聞綠蕪在四哥府前也跪過,卻自始至終無人理會,她無奈之下才找的我。真是”我抬頭瞥了他一眼,他冷笑一聲,未再說話。
看完後,默默發呆。十四道:“你若要回信,就趕緊寫了,我一順帶出去給她,趁早絕了她的痴心。”我問:“你如何知道信的內容?”他淡淡道:“綠蕪已經求過我,我說皇阿瑪已經說過‘沒有聖旨,任何人不得接近探訪’,更何況她這樣的要求。讓她絕了念頭。她卻仍然不死心,又求我給你帶信,她不說我也猜得到內容。本不想替她送這封信,可又實在可憐她一番心思。想著以你和十三哥的交情,也許你的話她能聽進去,你好生勸勸她吧!否則我真怕十三哥還沒什麼,她倒先香消玉隕了。”他靜默了一會,嘆道:“綠蕪如今憔悴不堪,縱是我有鐵石心腸,看到她也軟了幾分!”
我問:“你們真的沒有法子嗎?”他誠懇地說:“這事與我們幷無利益衝突,如能成人之美,何樂不為?難道我在你心中就真如此冷血?辦不了,是因皇阿瑪已有聖旨,現在看管十三哥的人都是三哥選出後,皇阿瑪親自點頭準了的。再要新增人,也肯定要皇阿瑪同意。如今和十三哥扯上聯絡,免不了被皇阿瑪懷疑散佈謠言之事非十三哥一人之意。連四哥都忙著和十三哥撇清關係,何況我們呢?如今沒有任何人敢為十三哥說話的。”
我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本就是你們做的,你們當然更是忌諱。其實一切都明白,只是總抱著一線希望。
我出了會子神,轉身進屋,寫道:“奈何人微力薄,不見得有用,但必當盡力,靜候訊息。”想了想,又加道:“照顧好自己身體,否則一切休提,又何來照顧十三爺之說?”寫完後,仔細封好信封。
十四阿哥揣好信起身要走,腳步卻又頓住,躊躇了會才道:“有些話,論理我本不該多言,但”我截道:“那就不要說了!”他盯了我一眼,一甩袖,轉身就走,快出門時,忽地停步,回身道:“不管你對四哥是真有情還是假有情,都就此打住吧!你是聰明人,無謂為難自己!”說完快步而去。
我靜靜站了很久,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