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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瑪告訴我什麼?”
我心神震盪,他居然求過婚?在當時根本不知道我為何激怒康熙的情況下?他笑問:“為什麼?我就讓你那麼看不上眼?你寧可在這裡替太監洗衣服也不肯跟我!”
我心神震盪,他居然求過婚?在當時根本不知道我為何激怒康熙的情況下接連為了我求了三次?他笑問:“為什麼?我就讓你那麼看不上眼?你寧可在這裡替太監洗衣服也不肯跟我!”
我啞口無言,不,這和你沒有關係。事情到今天一步,已不是你好,或你壞的問題。
他踱步到我身前,伸手挑起我下巴,淺笑著說:“今兒不是不說話,或岔開話題就可以的,我有足夠耐心等著答案!”我側頭避開他繭結密佈而顯粗糙的手,愣愣不知從何說起。
他淡然一笑,收回手,踱到一邊隨意拎了個小板凳,理了理長袍坐下,胳膊支在膝蓋上,斜撐著頭靜靜看著我。我想了半晌,走到十四身前,蹲下道:“不是你的問題,你很好,非常好!是我自己的問題。”他眉毛微一挑,示意我繼續說。
我搖頭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道:“那我來問,你回答就行了。”我無奈地點點頭。
他問:“你心裡有人?”我遲疑著,告訴他,會對四阿哥不利嗎?他靜等了一會,笑道:“不用為難了,你已經給了我答案!是八哥還是四哥?”我嘆口氣站起說:“探究這些有意思嗎?”
十四道:“看來是四哥!”他撐頭淺笑、默默而坐,半晌後立起問:“他在府中作‘富貴閒人’,你卻在這裡苦熬著。你把芳心託給他,值得嗎?”我看著他問:“你待我如此,值得嗎?”他微眯雙眼看向高牆外,神思好象也隨著視線飛出高牆,飛到我猜不到的地方,緩緩道:“當日你為我拼了命去賽馬時,我就決定日後象十三哥那樣對你,視你為友,誠心相待,盡力維護。如今我已盡力,至少心無愧欠!”
我一下輕鬆很多,原來如此,道:“你不必如此,當日我也是為自己,你幷沒有欠我什麼。”他道:“若不是我,你又怎會走到那一步?你若真只顧自己完全可以把所有責任推給我,何必冒險賽馬?”
他收回視線落在我臉上,輕嘆口氣道:“你憔悴了很多!”我笑說:“你風姿俊逸了很多!”他凝視我良久,問:“你還是不願意嫁給我嗎?”我微微點點頭。他淺淺一笑道:“隨你吧!不過你若不想在這裡呆了,隨時可以找我。”我道:“多謝!”
他微一頷首,轉身欲走,我叫道:“十四爺!”他立定,回身看著我。我問:“外面可有人守著?”他道:“有話可以直說。”我走近他,猶豫了下,道:“你不要再回西北。”他道:“此事要看皇阿瑪的意思。”我道:“如今準噶爾部大勢已去,不一定非要你再去打。而且皇上如今對你恩寵有加,你若態度堅決、表明心意,皇上應該會聽的。”
他一笑道:“再看吧!行兵打仗不是你想的如此,換主帥更是牽涉很大。準噶爾部雖遭受重挫,可說大勢已去卻還過早。當年皇阿瑪率軍兩次親征準噶爾,歷經六年才大敗準噶爾,大汗噶爾丹服毒自盡。可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噶爾丹的侄兒策妄阿那布坦又揮兵而來,幷令大清遭受了前所未有全軍覆沒的恥辱!說他們是大清的心腹之患也不為過!越早除去將來禍患越少。”
我不知該說什麼,愣了一會道:“可皇上年事已高,你”他道:“皇阿瑪和我心中有數。”
我能說的都已說完,靜默了會道:“我的話說完了。”十四搖頭道:“你整日就琢磨這些事情?你不要忘了當年李太醫叮囑的話,少愁思,戒憂懼。”我忙扯了個大大的笑容道:“我記得呢!”他肅容道:“不是‘記得’就可以,而是真正放下。我們的事情,我們自會操心,你最緊要是把自己照顧好。”
我點點頭,十四無奈地說:“你怎麼就不和他多學著點?人家是參禪唸經,陪皇阿瑪說笑。”我低頭不語,他輕嘆口氣,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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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六十一年四月十五日,十四阿哥奉康熙之命回軍中。訊息傳來,我長嘆口氣,不知道該喜該悲,是該為四阿哥離心願實現的一天不遠而喜,還是該為那個我不願目睹的結局也逐漸逼近而悲?
我不記得康熙具體駕崩的日子,唯一能肯定的是今年康熙就會離開人世。跟在他身邊長達十年之久,我對他有敬仰,有濡慕,有懼怕,有恨怨,有同情,此時都化為不捨。我在知道與不知道間等著最後一日的來臨。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七日 ,康熙去皇家獵場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