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礪巨石築就的寬廣空間,沒有浮華的雕刻,也沒有精美的裝飾壁畫,整座殿宇顯得簡單卻恢宏,樸拙而不失神聖。
在最初的震驚之後,紀十等人才發現那引起震顫的竟是一扇倒地的石門,石門外,紅花豔豔,石人枯立,卻是來時之處。原來他們一進入睚眥腹下大門便入了幻陣,走了那許久不過是在原地打轉。
“那裡有人!”沒等子萬向十一郎探聽為什麼要封閉耳鼻以及其是如何得知大門在那邊時,正仔細打量大殿的奚言豫突然道。
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在大殿的西北方上,如同支天撐地般立著一根數人合抱的巨型石柱,從石柱主體下半截橫升出無數較小的石枝,籠罩住整個西北大殿,乍一看去便似株倒懸的無葉石樹。而就在石樹的一根枝椏上,此時正掛著一個人。因長髮覆面,又隔得遠,並不能看清長相。
紀十卻是一震,疾步走過去,迅速攀上石樹,撩起該人的長髮探了探鼻息,神色微松,將人提下地,在三個男人含意各異的目光中扔給了十一郎。十一郎反射性地接住,有片刻的怔愣,而後才去探那人的脈息。
翠衣紅裙,眉目如畫,不是梅六是誰?
【第二十八章(3)】
梅六雙眼緊閉,面色恬靜,脈息如常,如同熟睡當中,只是無論是紀十將她從石樹上提拉下來,還是十一郎輸入內力探查,她都沒有醒轉的跡象。
“她怎麼了?”紀十問十一郎。
十一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半晌,又仔細觀察了梅六的情況,才不是很肯定地道:“身體沒什麼問題,有可能像我們一樣,正在遭遇各種幻境。”
“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不知道,或許很快,也有可能一直睡下去,直到死亡。”十一郎語氣淡漠,仿似在說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的生死,只是抱著梅六的手終究沒放開,也沒將她推給別人。
“沒有辦法叫醒她嗎?”頓了一下,紀十繼續問。
“我做不到。”十一郎說,目光看向另外兩個一直旁觀的男人。
子萬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轉開頭,不用說也讓人知道他是沒辦法了。奚言豫倒是乾脆,直接搖了頭,“如果不是十一兄,我們自己現在大概也還在幻境當中走不出來。”事實上,他到現在還在疑惑,十一郎怎麼能夠忍住不對身上攜帶著蠱蟲的他出手。以他對帝皇蠱的瞭解,那是一種絕不會容忍其他蠱蟲生存在它感知領域裡的霸道物種,所以才一直分了部分心神戒備。難道帝皇蠱寄於人體之後,蠱性會發生變化?想到這,他的心中不由一陣激動,儘管極力控制,眼中仍然露出了些許灼人的亮光。
十一郎感覺最敏銳,冷睇了他一眼,而後長長的睫毛微垂,眼神波瀾不驚。
紀十沒有再說話,轉過身去看眼前的巨型石樹,似乎不再關心梅六的死活。子萬走到她的身邊,本想說既然那樣擔心,又為什麼要做出傷害人的事,但話到嘴邊卻變成:“我看看你的傷。”她記得在開始幻境中她是受了傷的。
紀十怔了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關心她,之前在那荒原砂洞中他雖然也幫她處理過傷勢,但可以感覺出那只是他在回報她,而現在她圓圓的臉上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乖乖側過身將右肩膀展露在他眼前。“看吧,沒什麼的。”
她身上的衣服在數次戰鬥中屢屢受損,加上又撕了一些下來包紮傷口,即便是縫補過,此時仍顯得襤褸不堪,又沾了血和土,看上去實在比乞丐好不了多少。右肩處撕裂了一塊,軟軟的搭垂著,露出裡面血肉模糊的咬傷。傷口此時已經沒出血了,顯然並不太嚴重,只是看著嚇人。
子萬看了下,發現沒毒,稍稍鬆了口氣,只是身上傷藥已經告罄,於是看向奚言豫。奚言豫很會看人眼色,立即反應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竹簡,遞過去。
“這是我自己配的外傷藥,效果還行,不嫌棄的話就用吧。”
他只是隨口的客套,事實上,有藥用就不錯了,哪還能嫌棄。子萬道了謝之後接過,用手帕沾著水給紀十清洗了傷口,確認傷口沒有腐爛後,這才將藥粉灑上去。他做這一系列動作時的表情專注,手下輕柔,彷彿觸碰的不是一個身經百戰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鍛鍊的強悍無比的人,而是一個易碎品似的。
紀十注意到他的反應,小嘴忍不住直往上翹,卻聰明地沒有說什麼曖昧的話惹他警惕。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並不是沒有機會的。
“接下來怎麼做?是離開還是繼續?”奚言豫問。在清醒著見識過幻陣之後,他心裡隱隱打起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