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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回手將雙劍還入鞘內,她仔細留意了一下身體各部位的情況,並未發覺異樣,這才稍稍放下心,開始尋找子萬和紀十的下落。
她的形狀極其駭人,沿路過處,本來密不透風的人群竟然讓出一條可容兩人並行的道來。然而從街頭走到街尾也沒看見熟悉的身影,甚至連那些奚言人都不見一個,彷彿平空蒸發了般,到是有幾個捕快一直艱難地追在後面,欲圖抓捕她。只是他們沒她這麼好運,她一走過人群便又恢復了之前密集的狀態,那幾個捕快在裡面擠得異常辛苦。
又大街小巷地尋了許久,梅六最終不得不承認她與子萬紀十走散了,回頭掃了眼遠遠綴在後面的捕快,她當機立斷決定馬上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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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陷入重圍的那一瞬間,子萬便明白了己方的處境。事實上在昨日看到奚言少華的那一刻他就該明白,這次奚言家是傾巢而出來捉他這個“逃婿”以及摧毀了他們大小姐屍身的紀十。大約彼此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因此剛一交上手,他已看出奚言家長老級的好手都在他這邊,因此邊戰邊逃,有意地拉開了與梅六的距離,為她減少了不少壓力。倒不是他有什麼捨生取義的情結,跟梅六兩人也談不上什麼情義,不過是出自一種在危險情況下選擇最有利解決方式的本能。怎麼說三人都是同路,若都能安全離開,自然是好的。至於他,就算奚言家大家主到來,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上次會落入他們手中那不過是一個意外。
驚叫聲中,子萬一邊退一邊隨手抓起擋住他的普通人擲向對他緊追不捨的人。他與奚言人不同,他是西南夷人,數千年來夷人都被中原人欺壓鄙屑,無論他外在與言談上表現得如何像中原人,心裡對中原人根深蒂固的厭惡都不會改變,因此他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人的死活。反倒是奚言人,雖然偏邪狠毒,卻不敢真的在大庭廣眾下肆意殺害普通百姓,除非他們不想再在中原立足。原本奚言家的人決定在此時發難,便是希望借住人多雜亂的當兒,讓兩人防不勝防,逃無可逃,不想反倒使己方受到了掣肘。
眼看著那些聚集在一起怎麼擠都擠不出一條縫的人群因為子萬凌厲的手段竟然闢出一條康莊大道讓他從容透過,奚言幾個長老又急又怒,其中一個脾氣火暴地驀然抓起身邊一個百姓大喝一聲撕成兩半砸向眼看便要遠去的人,滾熱的血水內臟淋了沿路的人一頭一臉。他的同伴一驚之後暗叫不好,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便聽到有人恐懼地尖叫著殺人啦,本來還算序的人群登時像炸鍋一樣沸騰起來。人擠人,人踩人,慘叫哀號怒罵詛咒不絕於耳,讓他們寸步難行,最終不得不躍上屋頂狼狽而逃。
子萬揹著紀十輕輕鬆鬆地出了城,走著走著,想到那些啞巴吃黃連的奚言人,不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他一直不下殺手,便是隻想威懾而不是引起恐慌,哪知他們竟比他還敢做,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殘忍的手法殺害普通百姓,看來奚言家這次麻煩大了。想到此,他一消多日來積壓的窩囊之氣,歡樂地吹起口哨來。只可惜紀十昏睡著,他無人可以分享此時的好心情。
至於梅六對了,還有梅六。他回頭往百葉城看去,只見人流交織,除了幾個窮追不捨的無恥鼠輩外,哪裡有梅六的影子。他搖了搖頭,決定不回去找她。若她連那幾個人都應付不了,找到也是拖累。他揹著紀十無論是打是逃都沒多少顧慮,但若再要護著一個會動會跑的活人,不禁縛手縛腳還顧慮重重,能力起碼要打個對摺,到那時只怕誰都逃不掉。
想透徹後,他再不猶豫,正要提氣加快前進速度,前面路上突然轉出一人來。
梅六在水邊洗淨了臉手,身上衣服卻仍然血肉淋漓,鼻中始終紊繞著一股腥惡之氣。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只見清風朗朗,山林幽幽,並不見一絲人跡。如此輕易地便解決了那些本該像螞蟥般黏上便甩不掉的人,心裡總覺得不太踏實,尤其眼前還反覆浮現起那個婦人臨去前的詭異笑容,總不至於爆個損傷不了人分毫的血肉便算了吧?
梅六尋了個有大石遮擋的地方,脫了衣服踏進清溪中,迅速地洗淨自己,又從隨身的包袱裡拿出乾淨的衣服換上,挖了個坑把那身血淋淋的衣服埋了。披著溼發,她一身清爽地蹲在溪邊,有些心不在焉地沾著水擦洗劍鞘劍柄上的血跡。雖然洗了澡換了衣,她仍然覺得渾身不舒服,彷彿那層血沫已鑽進了肌膚裡,再也弄不掉。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只怕要把自己身上搓下一層皮來。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身為殺手,從受訓開始她便沒少見過血腥的場面,比這次更甚的不是沒有,否則她也不會在乍見人體爆裂之後仍能冷靜地穿越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