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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數銀兩數到手抽筋,那數額多的讓他做夢都能笑醒,他正想這要是這樣下去,鋪子不出三年就可以趕上蘇氏本家了,還想跟蘇卿商量在另外一條街開家分店呢,誰知這訊息就憑空下來了,想要以後的鋪子的盈利要減少三分之一乃至一半,他就肉疼得不行。
見蘇卿因為能趁機撈一筆而顯得特別明亮的眼睛,他嘆道:“東家,官府這項舉措可是在咱們兜裡搶錢啊,你難道就不心疼嗎?咱們每個月說不定要把三四成的利讓出去,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按照官府一向貪得無厭的手段來看,說不定會把茶葉的肥水都壓榨乾的,到時他們想要賺三四成都沒有,這才是姚沛良最擔心的一點,誰也不知道這茶馬司大使是個什麼性子,要是奸詐成性的話,他們這些茶商哪還有活路?
“民不與官鬥,就算官府要壓榨咱們,咱們這些升斗小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既然該來的總會來,又何必操那個心。”蘇卿看著今天的進賬,看著那可觀的數字,會心一笑。
姚沛良又嘆了一聲,“我虛長東家十歲,竟還沒有東家看得開,哎,真是慚愧,你說的沒錯,就算咱們不樂意也沒法子,跟那些貪官拼命咱們也拼不起,我只是可惜茶悅坊勢頭極好,卻憑白要遭受這些波折。”
見他垂頭喪氣,蘇卿想著他是鋪子的掌櫃,有些事也不該全瞞著他,知道的事情多了,他才有更高的眼界去規劃鋪子的未來,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茶悅坊又能走多遠?
便道:“姚掌櫃認為,此次官府的舉措,對咱們影響對大的是什麼?”
東家一向主意很大,一向只有她吩咐他辦事的份兒,很少會出現她過問他意見的情況,一聽她這口氣,他便想到東家是在考他,便坐直身子,想了想,道:“當然是向官府購買茶葉了,咱們沒有茶莊不怕他們壓價,但是就怕他們抬價,官府作風一向蠻橫,肯定不容我們討價還價,跟流芳茶莊那樣價錢合理利潤極大的情況完全不同,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吃虧了。”
“如果這個價錢由咱們主導呢?”
“這個價錢由咱們主導”這怎麼可能,姚沛良瞪大眼睛,當看見蘇卿沉穩篤定的目光時,他呼吸有些急促,小心翼翼的道:“如果由我們主導,價錢自然是越低咱們賺得越多了,說不定比在流芳茶莊進貨的利潤還要多,可是咱們有這個機會嗎?”
蘇卿翻開一頁賬冊,問道:“打聽到茶馬司準備在定州設多少個賣茶場了嗎?”
“整個定州的話倒還不清楚,但是鎖相橋區茶商聚集,據說會設兩個賣茶場,東家難道是對賣茶場有興趣?可這事不該由新設的茶馬司全權主導嗎?咱們哪來的機會拿到這個售賣權?”
“這個我會努力爭取的,姚掌櫃只要知道我的打算就好,這樣你也不會被這事弄得手忙腳亂。”蘇卿收起賬冊,笑著說了一句。
姚沛良有些尷尬,關心則切,他太過在乎茶悅坊的盈利所以才會覺得格外氣餒,直接跟鋪子利益掛鉤的東家都不急,跟她一比,倒顯得他不夠穩重,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正色道:“東家放心,以後我會多想法子解決問題,再也不唉聲嘆氣了。”
蘇卿嗯了一聲,讓他早點回去,便拿著賬冊出了偏廳。
她會動賣茶場的主意並非是一時起意,而是因為當年的王嶽翎為了讓榷茶制度能順利執行,讓出了定州幾個賣茶場和買茶場的主導權,官府主動讓步讓茶商們看到了希望,對這幾個賣茶場更是掙得頭破血流,雖然現在訊息還沒公開,可卻不妨礙一些精明的老狐狸鑽這個空子,但這一切都還得看官府的態度和茶農們的反應,要是敵弱我強,這制度肯定實施不下去,也沒必要爭這些,今天才是茶馬司設立的第二天,相信那些老狐狸也多半是持著觀望的態度,知道事態發展的她已經佔了很大的先機了。
但姚沛良說的很對,茶悅坊最近的生意雖然大有起色,可有錢無勢的她們拿什麼跟人家比?鎖相橋區只有兩個賣茶場,而茶商卻有成百上千,沒有強大的實力和雄厚的背景根本拿不下賣茶場,王家作為先行軍為王嶽翎開山擴道,這鎖相橋區的賣茶場其中一個肯定被王嶽翎許給了王家,不然以王超那個奸詐的老不死怎麼可能會輕易答應,而她卻是要跟成百上千的茶商爭搶一個名額。
這事怎麼看都輪不到她。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前幾天王嶽翎說的那句‘少不了你的好處’讓她覺得,這賣茶場的權力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被她拿走,雖然不敢確定王嶽翎會放棄其它肥肉而選她家這只不夠塞牙縫的小蟲子,但是已經有了一線機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