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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公主顏水璇翩然而立。
昭平穿的衣裙,正是秦玖送的那件芍藥衣。
這件芍藥衣和蘇挽香那件布料雖不同,看上去倒一模一樣。只不過,因為人不同,所穿出來的風韻也不同。
蘇挽香偏於瘦弱,羅裙在她身上比較飄逸。
昭平比較窈窕,衣衫穿在她身上極是曼妙,更顯風姿綽約。
而且,細看就會發現,昭平這件芍藥衣上的芍藥似乎更逼真,一陣風吹,會讓人產生衣裙上的芍藥花正在隨風搖曳的錯覺。
顏聿的視線掠過昭平身上的芍藥衣,眉頭跳了跳,眸底掠過一道異芒,他偏頭望向秦玖,散漫地說道:“這也是九爺的傑作吧!?”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語氣。
秦玖淺笑道:“難不成安陵王就不能也送公主殿下一件衣裙嗎?”
“會,只是不會送這件。”顏聿魅惑逼人的目光在秦玖臉上流轉一圈,嗤地一聲冷嘲道,“九爺倒真是用心了。”
“謝王爺誇讚!”秦玖厚顏無恥地答道。
昭平這一現身,臺下的人們都有些意外。
大煜皇朝出過不少公主,只是大多都刁蠻任性,高傲跋扈,娶了公主的人大多被踐踏折磨。而到了這一代,慶帝卻只得昭平一女。雖也極受寵,生得也極美貌,但難得的是,性子溫柔嫻靜,沒有一絲跋扈之氣。昭平公主如今雖獨身,畢竟曾嫁過謝滌塵,已不是未嫁女子。但這並不影響一些年輕的貴胄男子們對她渴慕。只是,她自從和謝滌塵和離後,這三年來,鮮少在外露面。
今日,難得露面的昭平公主竟然出現在祈雪節上,自然令人振奮。
昭平公主並不多言,而是從袖中掏出一支竹笛,開始吹奏。
曲子的前奏一出,令人群頓驚。
昭平公主演奏的曲子是——《憫民》。
這首曲子,是當年白素萱在鏡花水域演奏的曲子。那時,麗京還沒有祈雪節,只因為她這一首曲子,冬雪飄下,梅林花開。後來,才有了祈雪節。
這首曲子,已經是麗京城百姓耳熟能詳的一首曲子,只不過,這三年來,這首曲子不再出現在祈雪節上,人們只在私下裡演奏演奏。
誰也沒料到,昭平公主會在祈雪節上吹奏這首曲子。
最驚愣的還是秦玖。
因為她知道昭平並不擅樂器,只能吹奏幾支簡單的曲子。而這首憫民,她竟吹得極好,不知她私底下練了多少遍。
清澈的笛音在鏡花水域裡悠悠迴盪,低迴的調子合著緩慢的音律,透露出無奈的悲愴,帶著無法言喻的憂傷,曼衍成曲。
這曲子,似乎能勾起了人心底深處最隱秘的傷痛,讓人無法抑制地悲從中來。
榴蓮聽著曲子,眸中早含了一泡淚。
四大美人和櫻桃、荔枝也有些動容。
顏聿唇角慵懶的笑意慢慢凝結,他坐在臥榻上,整個人在笛聲中緘默了。他端著酒杯良久都沒有動,似乎生怕驚擾了這低迴悲愴的簫聲。
唯有秦玖,面無表情地端著茶盞,唇角邊掛著一抹笑意,好似天生鐫刻到唇邊一般。棚內的光線有些黯淡,左眼角那顆淚痣在陰影中嫣紅如朱。
昭平公主一曲而終,顏聿眯眼望向秦玖。只覺此女子不愧為天宸宗之人,果然涼薄無情,堪比木石。
秦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淡笑著問道:“王爺覺得,公主殿下和蘇小姐哪個會贏?”
顏聿轉動著酒杯,慢條斯理道:“只怕昭平要輸了。雖然昭平的笛音很動人,只可惜選的曲子不好。”
秦玖沉默,面無表情地望向外面高臺上。
那裡坐著的,是慶帝皇宮內的樂師們,其中為首的便是絲竹四大家中的蕭樂白。
秦玖的唇角慢慢浮起一絲冷笑,冷得像是一根刺。
昭平就算會輸,她蘇挽香也同樣贏不了。
今日,或許,也該讓煜國的人們見識見識別樣的樂音了。
她瞄了一眼榴蓮,這個傻小子,也該在人前露露面了。
秦玖撮唇一呼,正在榴蓮肩頭上跳來跳去的黃毛撲稜著翅膀飛了進來。秦玖抱著黃毛,撫摸著它頭上的黃羽,詭笑著輕聲問道:“黃毛,想不想聽阿臭撫琴?”
黃毛歪頭答道:“想!”
秦玖拍了拍黃毛的頭道:“那就去告訴大家,阿臭的琴技是最高的。”
黃毛正要得令而去,黑豆眼忽然瞅住了顏聿。它撲稜著翅膀跳到几案上,踩倒了姚黃,撞翻了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