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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忘記了你以前的生活了麼?忘記你的父母,忘記英浩了麼?”
蘇顏的身體僵硬了,英浩這個名字多久沒有再聽過了。蘇顏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忘不了,但是他們離我太遠了。有些鴻溝,註定跨越不了。”
蘇顏彷彿眼前出現了學校,出現了盛夏裡面的穿著白襯衫的男孩子半騎在腳踏車上爽朗的對著自己笑,說,“小顏,要搭我的車回家麼?”是啦,人人都有過去,蘇顏的過去給了這個再也看不見的人——英浩。他是蘇顏心中關於年輕,關於夢想,關於希望的那麼最深層的一個人。或許只是默默的在心裡想念他,但絕對不是真的那麼想要和他在一起。蘇顏明白,所以她警惕的聽著那個聲音的回答。這個人怎麼知道英浩?
“蘇顏!”蘇顏用力的聽著,她發覺這個聲音變得熟悉起來——那是趙聞秦!蘇顏猛的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焦急的趙聞秦迷茫了。
“你睡了一天了。”看到她醒來,鬆了一口氣的趙聞秦緊緊的抱著她,“我以為”
“讓你擔心了。”蘇顏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這一切似乎都那麼的自然了,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仔細的安撫著受驚的趙聞秦,“沒事了。”
“時間快到了。是麼?”趙聞秦看著她,認真的說。這個話題,他們之間都是那麼的迴避。蘇顏接受趙聞秦之後,這個話題更是避而不談。他們都在忽略著這個問題。但是有些現實不得不接受。
蘇顏微笑著伸手覆上他的手,“不會的”蘇顏看到了他的顫抖和自己手的透明,她可以清晰的穿過手看見趙聞秦寬大的手上的厚繭。
這是訊號了。
蘇顏靜默了。
☆、最後的可能
很多時候蘇顏都設想過如果自己要是真的回去了,怎麼辦?但是,更多時候,她總是對自己說,不會的。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是的,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等待蘇顏的不是迴歸,只是消失。所以,當蘇顏的生活不斷的只能倒數最後的時間的時候,她突然能明白生活的可貴了。蘇顏,現在明白了,也後悔了。後悔以前自己的任性,後悔自己的遲鈍,後悔自己的猶豫,她總是想著怎麼儘可能的彌補著自己對趙聞秦的虧欠,帶著愧疚和心疼。
“咳咳!”蘇顏不停的扇著扇子,嗆鼻的燻煙讓她咳嗽不已。
“蘇顏,給我做吧。”紅綢看著難受但是卻堅持親力親為的蘇顏,皺著眉頭,伸出手拿過扇子,帶著點可憐的對她說,“你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別太勉強了。”
“不!”蘇顏倔強的拒絕了,一把搶過扇子,堅定的回答,“這件事必須我自己來做。”
“可是”紅綢看著蘇顏的堅定的眼神,猶豫是否還要幫助她。紅綢是看著蘇顏怎麼一步一步的走到少爺身邊的,她經歷這整個算得上艱辛的過程。紅綢覺得蘇顏是一個認真但是懶散的人。但是這一次,紅綢總覺得蘇顏帶著一點決絕的態度在做所有事,她似乎像是嘔心瀝血的在書寫著什麼。例如現在,蘇顏堅持要一個人完成一頓獨屬於少爺的午餐。紅綢不理解,但是也覺得無可奈何。只怕和少爺有關吧
“沒事的。”蘇顏又咳嗽了幾聲,她捂著嘴巴,低聲對紅綢說,“紅綢,幫我去看看少爺在哪裡,好麼?”那聲音裡多了一絲顫抖。
“嗯”紅綢看著一眼低著頭不清楚表情的蘇顏,嘆息一聲,轉身出門。
“時間不多了”蘇顏盯著手指縫隙中溼潤溫熱的紅色液體喃喃自語,蘇顏的眼睛溼潤了,淚水就那麼洶湧而出。蘇顏用手背擦了擦眼眶,吸吸鼻子,繼續新增柴火,咬著牙齒,忍著強烈想要咳嗽的衝動。
門外,站在角落看著蘇顏狼狽樣子的趙聞秦卻不敢出現。蘇顏是高傲的,她願意一個人承擔所有的苦難也不願意給呻吟一聲。趙聞秦愛著她,所以亦成全她的高傲。趙聞秦一日一日的看著她消瘦下去,卻強作笑顏,心裡滿是心疼和不捨。但是他只能裝作不知道一般,強迫自己享受這一段由她犧牲而得來的幸福時光。
趙聞秦握緊了雙手,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聽著門內強忍之下依然發出的短促咳嗽,眼神一暗,做了決定。
“如果有一次回去的機會,你還會回來麼?”
“會吧”蘇顏模模糊糊的聽著有人在問她,下意識的說出了心裡的答案。
“那麼,就給予你一次機會吧”
感情之所以慘淡,只是因為一個人在乞求,但是另外一個人不願意施捨。不願意施捨的人,未必是因為不愛對方,或許,是為他(她)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