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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來說,要這麼沉悶的活著,那也是得有條件的。無錢無權無勢,你哪來的能耐這般過活?
所以,老闆娘對著這一雙驚慌的男女笑了笑,識趣的又退回了自己洗碗的地方。
溫文的男子,大方的女子,雖是衣著普通,但這兩人的氣質卻著實不像是尋常人,不過老闆娘想了想,不尋常又如何?反正只是在自己攤子上吃點東西的陌生人罷了,萍水相逢,次日,便會忘記了。
況且對於越是不一般的人,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越是不需要去招惹。
而另一邊,老闆娘雖然是退了開來,但是那些原本還有的旖旎和暗潮卻著實也跟著退了下去。
巫瀛是覺得自己果然是非常容易受到誘惑的女人然而,在心裡頭悄悄的小小的懺悔了片刻之後,卻又毫不猶豫的把這這會兒的事兒給忘得一干二盡了。
接著,便乾脆的把麵碗朝著佛緣的方向推了一推,
“吃吧,”
對著自己面前被推過來的碗,佛緣的視線在上頭流連了一會兒,不知怎的心頭生出些可惜的念頭,便也安安靜靜的拿起筷子吃起來。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他那隻沒有拿筷子的手卻伸到了一旁的筷籠裡又拿出一雙,遞給了自己身邊的女子。
面上並無多餘表情,只是輕輕的說了聲:
“同食無妨。”
聽到這句話,巫瀛挑了挑眉,不至與否,卻順手將那雙筷子接了過來,然後唇角勾出一抹笑花,眼底多了些愉悅的色彩。
對面的男子對她如此反應也是十分的清楚,於是那色彩也就徐徐蔓延,也到了他的眼底。
回程的路,一如此前,甚至因為天色已進晚,沉沉的黑下來而顯得格外的恐怖,長長的街道上幾乎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就沒有出來走動的人,而夜裡的冷風也已經吹起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袖口被細風吹動得微微顫抖。
佛緣看著走在自己身前不過一步處的女子,看著她袖口處露出的一節白,想到此前在那座山澗的宅子裡,有一個人曾經將那抹白色握在掌心裡,想到那個人曾經得到的一切,又想到自己曾經所為,還有此刻忽然覺得,如果這一切的發生都沒有理由,那麼為什麼要發生?
可如果說有一個理由,那麼這裡有應該是什麼?
腳步的聲音沙沙的,細風的聲音徐徐的,他的腦子,有些苦惱的想著這一切,忽然一霎頓悟——
曾經,他見過一首詩,亂七八糟的詩:
我開始知道什麼是佛緣,
在我胸口有一朵青蓮,
那是經歷過塵世痛苦的印記,
卻沒有想到那是你對我今生的呼喚,
我會去尋你,
一定的,
等著我。
而他叫佛緣,或許,這一切皆是緣。
歷經的一切皆是痛苦,哪怕是自己依然殘缺的身體,可是,這一切已然過去,她的遺忘已經證明所有都已重新開始,那麼為什麼,自己還要拘泥在過去?
甚至,期望著她的靠近;
而不是自己的?
腦海裡的思緒浮動,沉默的男子站定在了街頭的一家,他看著前方女子越走越遠的背影,忽然邁開了大步朝前走了過去。
一步又一步,距離在減少。
直到並肩而立,男子伸出了手,輕,卻不容置疑的,堅定的,握起了那抹留在夜裡的白。
巫瀛有些意外,一直以來這男人幾乎就是純然沉默的,就算是昨天夜裡也不過是藥物和其他什麼各式各樣的理由所造成的,以至於她一度以為這男人是個柳下惠似的人物。
雖然自己算不得什麼美女吧,不過這裡的男人不都是來者不拒?
她還奇怪來著,這會兒卻忽然感受到了自己指尖淺淺的暖意。
唇角微綻,不無不可。
回到客棧的兩個人並沒看到那個打著壞主意的傢伙,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倒也沒太在意,畢竟別人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或者,還會不會回來,畢竟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走了也是有可能的。
到了房間之後,巫瀛說出了她的打算,關於找工作的事情。
她預備女扮男裝,看能不能在外面找著些工作,總得先混口飯吃,不能坐吃等死。
佛緣雖然有些異議,但顯然他的異議對於自說自話的女人來說沒有意義,於是次日,穿著他衣裳的女子便大搖大擺的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