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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著,抱著林琪來到門口,將她放下,低聲在她耳邊道:“聽話,和他說清楚,等我來提親。”
林琪仍是沉默,方清越俯□來,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這才開啟門出去了。
四柱帶著他,又悄無聲息的出了後院。
待他們看不見了,半夏這才把門關上,兩人又回屋去休息了。
給林琪蓋上被子,半夏卻沒有走開,而是坐在林琪的床邊,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小姐,那個人,是閔公子吧”
林琪一向就知道半夏很聰明,什麼事情也瞞不住她,何況她與半夏日夜相處,名義上雖為主僕,實際上比林瑜還要親近。林琪也不想瞞她什麼,就點頭承認了。
半夏卻嘆道:“你和方公子一向親近,怎麼想起來嫁閔公子了?我一直還以為你喜歡方公子呢!”
林琪這才知道,自己無意中對方清越的疼愛與愛護,在外人眼中,竟然是對他情有獨衷的表現。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林琪心裡可是分的真真切切的,她可是一直拿方清越當弟弟看的!
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
方清越和閔千悅,肯定是要選一個了。
前些日子林瑜和朱七娘說話的時候,總刻意的揹著她嘀嘀咕咕,林琪總覺得有點心驚肉跳不踏實。
不管是誰,她搶先定下來再說。
如果朱七娘不同意,強行給她訂一門不喜歡的親事,那她再做最壞的打算,那就是:離家出走,脫離這個家庭!
以前的時候,林琪不是沒想過擺脫這個家庭,自己獨自去生活,可一打聽,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父母俱在,主動脫離家庭,這是大不孝,不僅為人不恥,還無人肯以論婚。
其次,官府不會批准,戶藉問題解決不了。想單獨立個女戶,必須是無夫無子的寡婦,或者父母雙亡的未婚女子,現在林琪父母俱在,官府不可能單獨給她立個女戶。
再有就是,林家不可能任由她搬出去住的,單身未婚女子出去單過,就說明了家裡是容不下這個女子了,不僅丟家裡的人,還丟了宗族的人。而且萬一這女子在外面做出什麼有傷風化的事來,整個宗族都會抬不起頭來。
所以說,如果林琪真提出來要脫離家庭出去單過,她的結局只有兩種,一是被林家囚禁到出嫁。二是被林家做點手腳,讓她慢慢病逝。林家多的是子女,不差她這麼個陪嫁妝的閨女。
這種情況在後世的人看來,簡直是窩囊憋屈極了,可社會規則如此,林琪不得不去遵守,否則後果她是絕對承受不起的。
以前看歷史小說的時候,她曾看到過清朝尹繼善的故事,也曾經罵過尹繼善窩囊,可現在她處在這樣的社會里,才明白了尹繼善的苦衷。
尹繼善是妾生的庶子,都官到兩江總督了,他的母親仍是妾室。當一家人吃飯時,尹繼善坐著,他的孃親卻站著伺候正室用飯。嫡子庶子,全不如尹繼善官做的大,可就因為有嫡庶壓著,他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孃親被正室支使責罵,而不敢做任何反抗,還得對欺負他孃的正室恭敬相待。據說當時的正室為了平衡兒子們比庶子還差的心理,越是當著尹繼善的面,越折騰尹繼善的娘。後來尹繼善下朝後,都不敢早回家,生怕孃親多受罪。
這件事,最後還是雍正親自出面下了詔書,君繼善這個從一品大員的生母,才得了誥命,和正室平起平坐了。
以前看這件事的時候,林琪只會覺得尹繼善窩囊,沒有骨氣,都做那麼大的官了,帶著母親遠走又何妨?可現在真實的處在這樣一個社會,林琪在瞭解了社會規則後,才知道如果沒有正室的允許,尹繼善的娘是不可能離開尹府的。如果他為了孃親與正室抗爭,很快就會有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壓在他頭上,頂著這個帽子,他的官也就做到頭了,那麼,他的孃親,也真正的永無出頭之日了。
這就是這種社會的現實,讓後世自由慣了的現代人覺得不可理喻的現實!
這幾年來,每當林琪覺得自己過的憋屈,活的窩囊的時候,就會想想這個故事,然後心裡就會舒服一些,也會更加警惕一些。
在這個規矩森嚴的時代,反抗規則,絕對要比順應規則死的快!
從方清越走後,整個後半夜,林琪都沒合上眼睛,想想這些,想想那些,想想方清越,想想閔千悅直到窗紙都透白了,這才困極睡去了。
知道她缺了覺,半夏特意去回稟朱七娘,說林琪有些不舒服,這才讓林琪在床上躺了半天,補了半天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