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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揶揄道:“你不是不讓我們報仇嗎?還問這幹啥?”
徐天寶笑了笑,“我幾時說不要報仇了?兵書上不是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嗎?”
06為富不仁
田魁說道:“鄭麻子是縣城西邊元寶山的一個煤窯窯主。”
自明朝始,赤峰元寶山一帶由於地下儲煤豐富,當地就有開挖煤礦歷史。而採煤者被稱為煤工,煤工再分為“死工”和“活工”。“死工”原先都是為生活所迫的貧民,有的是被迫,有的是被騙而賣身於煤窯的。他們入窯後,就終身成為僱主的奴隸,沒有絲毫人身自由。每日自晨及晚,均深入窯底,給買主背煤,買主除供飯食外,不予分毫所酬。“死工”在背煤時,腳步必須飛快,如稍為散慢,立即會遭到監工的鞭打。如此做苦工至死方罷,所以叫做死工,意思是入窯後就於身死,永無恢復自由之日。“活工”的情況不同,他們均為附近的貧苦男人,為生活所迫,而自願去煤窯作工的。煤窯又分股份窯、公出窯兩種。前者是自由組合開採,所得的煤各人平分。這些窯都是小窯,煤層很薄,工程大,從事採煤既繁重,得的煤又極有限。後者則由地主商人壟斷經營,僱主開挖。僱主稱老總,工人也就是“活工”,又被稱為煤工。
煤工在窯上受“工頭”的管束,在窯下則受窯頭的支配,下窯後每天挖煤有最低的數量限制,沒有達到這個水平就要挨窯頭的毆打。大一些的煤窯,在窯頭之下,還設有棚房,棚房一方面是技術指導,一方面又是監工,可以任意毆打煤工,煤工忙火一天後,才能領取一定數量的工錢。以後是否繼續下窯作工,則悉聽自便,因為他們來去自由,所以叫做“活工”。
煤工入窯後,窯中積水甚深,煤工赤身赤腳在水中勞作,常遇“水火炮”或“遊仙湖”的慘事。“水火炮”是窯中漲水或瓦斯爆炸,傷人致死;“遊仙湖”,是礦井中煤坑積水很深,工人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坑內。這種集水坑的坑口小,坑身大,多數有進無出,淹死的多。淹死後,窯主或工頭根本不負任何責任。在最好的情況下,死者家屬尚能得到幾串錢,更多的人是白白死掉。可以說,採煤工每天下井,都是用性命去冒險,誰都保不定今天下去,明天能否活著出來。
雖然煤工冒著生命危險下窯,工資卻極其微薄,每班要幹24小時,給饃三斤,錢30文左右。而僱主與工頭尚不滿足,還想出各種辦法,把極為有限的工錢從工人手中騙回。最普遍的是開設賭場,煤工在入窯之前,先去“工頭”那裡居住。工頭供應飯食,並借錢給煤工,叫他們在賭場上賭。賭的結果總是一輸再輸,這時,工頭便逼著下井榦活,掙工錢還債。有不少煤工被騙上窯以後,一生都是為了做工還債,有的直至身死還沒有還清。能夠自己掙錢的煤工,則亦往往被騙去賭博,結果,辛苦得來的幾百文錢仍被僱主工頭颳走。
在清末,“死工”這種原始野蠻的用工方式被清廷明令禁止,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死工”這種方式在許多地方還暗中存在。
這次受傷的幾個莊上人,他們的親戚就在鄭麻子的煤窯裡當活工。他們的家人一連十多天不見人回來,便到礦上去尋找,到了礦上,多番打聽才知道他們的家人早已死在井下了。家人悲傷之餘,向鄭麻子討要撫卹金。而鄭麻子非但不給,還把死者家人暴打一頓。
“還有這樣的惡人?”徐天寶冷然道
“大兄弟,你在外國唸書,不知道這裡的世道啊!”田魁用力錘了錘桌子,“要是照著以前~!”
馬豁子趕緊打斷,“大哥~~”
“怕什麼?”田魁不屑道:“徐兄弟不是外人,再說了,他是出賣救命恩人的人嗎?”
徐天寶莞爾
田魁說道:“我不瞞你,我早年是義和團的人,進過北京城,也大刀殺過洋人。要是換在以前,這種惡貫滿盈之徒,早就手起刀落了。”
“就是~”馬豁子伸出手掌,做出刀劈一樣的姿勢,“那時候多痛快啊。”
“痛快?”徐天寶指著馬豁子敞開的短衫裡,左肩上的一個傷疤,“要是我沒看錯,這是槍傷吧?”
馬豁子有些尷尬地扯了扯衣服,遮住那塊傷疤,“當年攻打東交民巷的時候,被洋槍打得。”
徐天寶毫不在意馬豁子的神情,繼續說道:“你們拿刀,人家用槍,痛快?死的痛快吧?”
“你~!”馬豁子急了
“你什麼?人家徐兄弟說的有道理。那時候咱是讓豬油蒙了心,居然相信請神仙就能刀槍不入。”田魁說道:“我聽說鄭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