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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眾人一見林笑,立刻都向林笑行禮,林笑拿著書稿走到羅振綱面前,“麒光不負大卿所託,總算寫完了!”羅振綱一把奪過書稿,迫不及待地翻閱起來。
“獄事莫重於大辟,大辟莫重於初情,初情莫重於檢驗。蓋生死出入之權輿,幽枉之機括,於是乎決。法中所以通差令佐理椽者謹之至也。年來州縣悉以委任之初關,付之右選,更歷未深,驟然嘗試,重以仵作之欺偽,吏胥之奸巧,虛幻變化,茫不可詰。縱有敏者,一心兩目,亦無所用其智;而況遙望而弗親,掩鼻而不屑者哉!慈四叼皐寄,他無寸長,獨於獄案審之又審,不敢萌一毫慢易心。若灼然知其為偽。則亟於駁下,或疑信未決,必反覆深思,惟恐率然而行,死者虛被澇漉。每念獄情之失,多起於發端之差,定驗之誤,皆原於歷試之淺。遂博採近世所傳諸書,會而粹之,厘而正之,增己之見,總為一編,名為《洗冤集錄》”羅振綱抬起眼簾,深深看著林笑:“宋慈先生所言,句句如金石,全說到吾輩心中去了!殿下,這部寶書下官定要廣為傳散,令宋先生的著訴傳遍天下,再也不被淹沒!”
“好。大卿真是宋先生的知己啊!”林笑感嘆一句,“可惜,您二位無緣見面。”
“唉真是可惜了。”羅振綱緊緊抓著書稿,貼在自己胸口,“不過能見到先生的著作就如同見了宋先生一樣。”
“嗯,有大卿這番話,宋先生當可含笑九泉了。案子審得如何了?”
“嗯,正在取口供。殿下過來坐在下官身邊,一起聽吧!”羅振綱含笑拉起林笑的手,一同坐在了大堂上。
林笑看了看先頭的筆錄,隨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殿下可有什麼想法?”羅振綱附在林笑耳邊小聲問。
“照他們的說法,竟無一人聽到一絲異響,所有人還都有不在場的證據”林笑壓低聲音說。“怎麼會如此呢?”
“哼,不是他們串通起來說謊,就是果真如此。”羅振綱說。
“我覺得我們似乎應該重新勘驗一遍現場。”林笑低聲說。
“好。”羅振綱當即大聲對眾人說:“陳平、張挺,你們繼續在此審案,我與殿下一起去重新勘驗一下現場!”
簡按的家住在東皇城街鑼鼓巷的一個小院子裡,林笑四顧一圈,早有留在此地看守的差役走過來給羅振綱與林笑帶路,一一指點哪裡是柴房哪裡是臥室哪裡是發現那塊涼蓆的臥榻,林笑和羅振綱站在臥室裡細細看著,忽然林笑心念一動,走到簡按的床榻前一把掀起長垂至地的布簾,矮身蹲下,朝裡面看。羅振綱也走過來,和林笑蹲在一起,二人一起伸出手在青磚地面上摸了一把,“沒有灰?!”林笑又換了位置,再繼續探手進去摸,別處卻積著深深的灰塵了。
“有人藏在了床下。”羅振綱沉聲道。
“那麼,兇手很有可能是從外面進來的。”林笑沉吟道。
二人又在屋內屋外四處看了幾圈,又走到外面去,林笑看了一會,忽然發現靠近臥室與柴房之間的過道邊上長著的草有很大一片倒伏。羅振綱也看到了。二人順著草倒伏的方向走下去,漸漸的就到了柴房的後邊,在柴房與院牆之間的空地上摞著幾塊大石頭,而院牆上的白灰印上了些許模糊的鞋底印。
二人忙領著差官們到了院牆外的後巷,只見那條巷子卻是個死衚衕,挨著簡家外牆堆著一大堆破甕碎瓦,擺得滿滿當當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院子不大,柴房又離臥室不遠,那個侍妾沒有道理聽不到移屍時候的聲響!”林笑肯定地說。
“嗯,現在想起來,那女子在我們進府中檢查時雖然是從柴房裡出來的,但是卻沒有什麼哭過的痕跡”羅振綱慢慢回憶著,“雖然當時天晚了,可是她若真的哭了一個多時辰,今天的臉就該是腫的,聲音也不會如此清亮”
林笑與羅振綱對視一眼,羅振綱沉聲道:“回衙!重審小桃紅!”
可是二人剛剛到了大理寺大堂門口,就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幾乎把屋頂掀翻。進門就見方才坐在左邊的御史們正與坐在右邊的王樂榕等人對罵,一個個凸眉瞪眼,氣咻咻的。
見了林笑二人進門,一個年輕的御史一下子就跳到林笑面前,失聲大叫道:“十四殿下!你可要為簡御史申冤哪!王家的小子仗著祖父勢力橫行霸道,昨日裡就對簡兄動了粗,要不是我們在旁邊攔著,他那時候就能當街行兇阿!如今他殺了人還不算,還在大堂上公然辱罵死者,簡直喪盡天良、天理不容阿!”那年輕人放聲大哭,揪扯住林笑的袖子死活不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