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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中年人仍站在身旁,中年漢子身上僅穿了一件單衣,很明顯,他將棉襖脫下給自己蓋上了。
漫漫寒夜,萍水相逢,他們竟將禦寒之衣、棲息之所都讓給自己,莫如不知該如何感謝這等恩惠。站起身,顫抖著雙手將棉襖奉還:“多謝。”
中年人樸實得接過棉衣,抖了抖繼續穿上,“可好些了?你昨晚發燒說胡話呢,一個勁兒拉著我叫爹。”
莫如臉上一陣發熱,尷尬得笑笑:“不好意思。”
自己竟然糊塗到說夢話,被人蓋了被子抱到床上都不知道的地步,莫如你也有今天,真是想都不敢想。
開啟門,門外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彷彿昨天的風雨早已遠去,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一身傲骨
莫如走出門外,在積滿雨水的大缸裡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就著水裡的倒影洗去滿臉汙垢,恢復美少年的本來面目。
不大一會兒,他滿身是水走進了小屋。
“這孩子,燒退了,身上不疼了是吧,又去玩水!”老者嗔怪道。
“看,我做的早飯。”莫如笑著從背後抄出兩條烤魚獻寶似的高高舉著,“我下河捉魚去了嘛。”
“手藝不錯啊。”老者笑眯眯得看著莫如,“有前途!”
“爹”中年人多少有些擔憂,眼看著父親毫不介意得吃著來路不明的烤魚,也只能附和得笑笑。
“蕭老怪,別躲了,我看見你了”遠遠得飄來一聲又細又怪的聲音。
屋裡三人頓時神色大變,
老者皺了皺眉,輕哼一聲:他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中年人忙去抽劍:不好,爹身上的毒還未解!
莫如手上的烤魚“啪”掉在地上,失神得看著慈祥的老者:他就是蕭毅
一個花白鬍須的老頭扛著一柄巨大的斧子,一手叉腰站在小木屋門口吹鬍子瞪眼:
“蕭老怪,你還真是不爽氣,說好大戰三百合,怎麼打了一百招就跑了 ”
“老不死的,老子現在煩著呢,別招惹我,對你沒好處。”蕭毅坦然大步走到門外,蕭倬雲一邊對莫如道:“你在屋裡待著別動”,一邊趕緊跟了出去。
莫如愣在原地,“為什麼他是蕭毅!為什麼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要殺的人居然是一個那樣和藹得老人?師父啊,你真是給如兒出了一道難題。”摸了摸身邊那把軟劍,又看了看小木屋裡的一切,跺跺腳,也跟了出來。
兩大高手對決,端的是山崩地裂,石破天驚,瞬間功夫兩人已經交了二三十招,蕭毅一柄墨玉劍如蛟龍出水、靈異流暢;對方的開山大斧力大勢沉,招招兇猛。
兩人一快一慢、一輕一重,均是爐火純青,經驗老到,拆的難分勝負。
蕭倬雲立在五丈開外,不時揮劍擊落一些掃來的石子,這些被真氣彈出的石子看似輕巧,卻顆顆致命,場邊都危機重重,以蕭倬雲的武功根本無法靠近場內。
見莫如從木屋走出,毫無顧忌朝場內走去,蕭倬雲忙伸出雙臂攔住了他“別亂跑,快站我身後”,可能覺得自己口氣太生硬了,又側過頭柔聲道“那邊有危險,你最好回房去,實在想看就站在我身後,別靠太近。”
“這個”莫如有些哭笑不得,這感覺很奇怪卻也很溫暖。
“這人是誰?”儘管好笑,莫如還是很安分得站到蕭倬雲身後,小聲問。
“他叫何老邪,江湖中人稱“北邪南怪”中的“北邪”,與家父齊名。他本是家父的莫逆之交,奈何十多年前他的獨生子與人比武時不幸身亡,何老邪從此精神失常;他唯一記得的是當年家父眼睜睜看著他的獨生子被殺卻見死不救”蕭倬雲見莫如凝神沉思,忙收口道:“想什麼呢,這和你又無關。”
莫如回過神來,忙道:“沒,沒想什麼。”轉睛朝場內看去。
十幾招後,蕭毅招數越來越緩慢,幾次都閃躲得相當艱難,以蕭毅的武功不應該這樣啊,莫如很是詫異。
“你爹怎麼了?”莫如輕聲問蕭倬雲,蕭毅雖然面色如常,卻明顯力不從心。
蕭倬雲嘆了口氣,“他身上的毒還沒完全解掉,一運內力本已被壓制的毒氣又遊走全身”目光卻緊緊盯著場中的局面不敢片刻偏移,手中寶劍業已出鞘,隨時準備加入戰鬥。
何老邪早已不耐煩,揮掌向蕭毅身後震去,又一片碎石激盪,蕭毅不得不勉強提氣用衣袖將碎石盪開。
一枚碎石擊中他的膝旁穴,腳下一踉蹌,胸腹空門大開,何老邪柄大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