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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律之驚異:“裴曦,你在表明自己要叛國的意願嗎?”
裴曦神情看起來很糾結,低頭看著腳下說道:“嫁了國主我就是北狄人,況且,我也不想這仗再打下去,勞民傷財骨肉離散,有什麼意思,如果國主允許,我可以去做!”
拓跋律之笑笑說道:“不用了,這場仗就是偃朝皇帝借一個妃子失蹤挑起的,想必後宮此時守衛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不過,若你想此時回去偃朝朕會派人護送你。”
裴曦驚異的看著因好些天沒有好好休息而臉色黯淡神情疲倦的拓跋律之,很詫異他竟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反問:“國主是什麼意思?意思是我會背叛你逃回偃朝嗎?我才不會,就算北狄國滅,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我、我”精緻的臉漸漸緋紅,“我會像奚琲湛對玉息氏那樣對你的。”然後轉身跑了。
奚琲湛對玉息盛錦?獨寵?她要獨寵他?不過他也無瑕思考這些兒女情長,眼見一騎飛塵而來,拓跋律之急忙下角樓回宮,使者帶回的訊息令拓跋律之大大鬆了口氣,有吐蕃聯手,這回換奚琲湛焦頭爛額了。
奚琲湛得到軍報的時候似乎一切在意料之中,笑著對玉息盛錦說:“這太子當年若是能滅了拓跋律之多好,朕也不用費那麼大力氣。這仗有得打了,盛錦,我們回京。”
“可是,玉寧”
“朕保你玉寧平安無事,可否?”
“可!”自有了情,信任都與日俱增,他一句話她便安心。
奚琲湛注意到玉息盛錦今日換了鮮亮衣裙,一改往日黑白孝服作風不由得高興起來,一把將玉息盛錦的手握住:“親親盛錦,來”
“皇上,黎將軍求求見。”元寶掀大帳的簾子,見自家主子正摸皇后的小手而皇后沒有一巴掌打過去,一想得多,一句話就說斷了。
“我去收拾下。”玉息盛錦掙開奚琲湛的手,力圖自然走回御帳,不想一掀帳簾,那位紫棠臉每日都生硬板起的黎將軍和麵無表情的奚景恆兩人直直杵在帳外,奚景恆的目光瞬時掃過她,玉息盛錦原本被元寶給看個正著有些不自然,被奚景恆這麼一看,臉紅了,黎將軍與她請安,她也匆匆點頭匆匆走掉了。
回到御帳,玉息盛錦發現,根本更沒什麼收拾的,連她的衣服都是著人去最近的鎮子買的,索性坐下,看剛被奚琲湛摸過的手,笑了。
邊境離都城並不很遠,但寧琥珀病中,所以挪動的慢,足足費了兩天才回宮,崇徽宮裡普蘭像個安靜的小仙子在等著她,奚麟也在,扁著嘴,兩腮鼓鼓的,明顯在生氣,玉息盛錦想著普蘭小時候的樣子,也不對,普蘭跟她很親,從來沒鼓著臉跟她生氣,說起來,她還真是沒有對付生氣中的小孩子的經驗啊。正愁著,只見嬤嬤抱著正嚎啕大哭的一個小女娃進來,氣鼓鼓的奚麟生氣的表情一下子維持不住,噠噠噠跑過去,伸著短胳膊訓那嬤嬤:“你怎麼把招娣弄哭了!”
玉息盛錦訝異,剛撿來時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的瘦猴子樣的女娃娃長得這樣水靈靈胖嘟嘟不算,都已經滿地跑了,嬤嬤一放下她,她就直直跑向奚麟,沒長全牙的小嘴巴咧得大大的,咯咯笑著。
玉息盛錦很是訝異,人的命運真是無常,小招娣之前被父母狠心拋棄,誰料到不僅被奚琲湛封了郡主還深得人小鬼大的奚麟的喜歡。見她回來,奚麟這熊孩子雖然不喜歡她仍舊匆匆請了個安然後飛奔著去看他母親了。
寧琥珀的傷雖有雪蓮卻總歸是傷了內裡,身體大不如前,稍稍好了些便跟奚琲湛請辭,說北地太冷,她這傷要到溫暖的南方慢慢將養,這一次,奚琲湛沒攔她,鄭重的點頭允了,但將奚麟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玉息盛錦當時在旁,眼看寧琥珀面色有些發灰,加之蒼白無色的唇,看起來像靈前供的紙人。
寧琥珀微微點頭,似是自語:“也好,麟兒是太子,我這個娘無德無能也教導不好。”
寧琥珀走的時候,吐蕃大軍正揮師東進,奚琲湛已兩天未出大正宮,於是玉息盛錦代送她,寧琥珀登上車輦,深深的向大正宮的方向凝望良久才慘然一笑說道:“我終於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皇后,別過了。”
“大敵當前,此時他哪裡顧慮得到兒女情長!”玉息盛錦不自覺為奚琲湛說話。
車輪終於艱難挪動,寧琥珀剛放下的簾子正微微晃動,玉息盛錦稍微提高了些聲音道:“撐不下去的話”
“我不回來。”寧琥珀語氣堅定。
玉息盛錦心中難免有些悵然,因知奚琲湛忙翻了天也不去打擾他,只安靜守在崇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