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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賞的這個女子,和她一樣,決絕,果斷。
玉息盛錦不禁看向奚琲湛,他會和奚景恆一樣嗎?任她一刀兩斷?
這種時候,玉息盛錦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奚琲湛絲毫不肯鬆動。
“琥珀,朕當年說給你的承諾不會改變,你不要逼朕,好嗎?”
奚琲湛有些頭大,一個兩個都這樣,他這個皇上當得好沒地位!
“去年大婚,為了多留她幾日,你明目張膽裝病耍賴,今日我要走,卻是逼迫你嗎?爺,我要走,不過是要尋回自己,也許真是被你寵壞了,心都變得只有一點,小得連自己都要裝不下去,我得去把自己找回來是不是?”寧琥珀目光沉靜,如一潭看盡滄海桑田的老泉。
“朕不許!”
所謂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玉息盛錦再次覺得她該起身離去讓他二人好生討論才是識禮,或者盡顯后妃之德,寬容大度,好言留下寧琥珀以後姊妹相稱可這話實在違心,她不想開口。
奚琲湛如此介意令哥和奚景恆,憑什麼她要接納他所有的妃嬪?死過一次她已決定不再委曲求全。
於是,偃朝的皇后,西域人玉息盛錦一聲不吭坐著。
寧琥珀忽然一笑對奚琲湛道:“不許又怎樣?我自己有腿有腳,不如,你們兩位再回去好好商議一番?皇后娘娘,皇上最肯聽你的話,臣妾是去是留可全憑您的一句話啦!”
強作的歡顏讓外人看著心裡都不好受。
寧琥珀離去,餘下兩人一時靜默無聲,只有晚風輕輕吹過樹梢的輕微聲響。
後來,玉息盛錦說,已經這個時辰,回去洗洗睡吧,明早我還要趕路。奚琲湛拖著她的手,看起來雖然很難過,眼神卻堅定說道:“盛錦,朕不會做兩難的決定,你放心。”
玉息盛錦難得也拍拍他的手:“回去睡吧。”
第二天,玉息盛錦起床穿戴好出了寢宮,胖元寶正在外頭踱來踱去,嘴裡不停嘀嘀咕咕,見到玉息盛錦如見菩薩真身,上前請了安,眼睛又不大放心往裡瞄了瞄,低聲問道:“娘娘,皇上他”
“他憂慮過重,他不醒就別叫了。”見元寶仍舊偷瞄著裡頭,玉息盛錦回手關上寢宮的門道,“別看了,藥丸是你給我的,自己下手多少量不知道嗎?他醒了告訴他我先回玉寧,有要事,不許跟來。”
“娘娘,早膳”
“不餓。”玉息盛錦走出兩步也想回頭看看,可寢宮的門是她自己關上的,什麼也看不到,猶疑片刻還是走了。
元寶恭送她回來,一屁股坐在殿門上,這又算什麼事啊!兩夫妻走了都不打招呼的!又開了次眼!還沒感慨完,只聽殿外傳來宮女太監亂作一團的驚呼聲,元寶本就不穩妥的心猛得折了個跟頭,整坨差點栽到地上。
“咋呼什麼?擾了皇上清夢幾個腦袋夠砍的?”元寶訓斥。
“娘娘走了,總管!”
“雜家知道,雜家剛恭送了皇后娘娘。”元寶瞪眼。
“是貴妃娘娘”
元寶砰的,結結實實的跌坐在青石地上,骨頭都要碎了的感覺。
☆、第七十章
奚琲湛醒來時不過才一個多時辰;身邊被子稍有凌亂,一摸枕頭;涼的;於是喊一聲:“盛錦?”
他這一喊只見寢宮門推開;元寶率著幾個宮女太監跪行而進;哆嗦的如風中落葉。
奚琲湛想起來了;玉息盛錦早就定了今日回玉寧,看這陣勢是走了;她這性子可怎生是好?待安穩了真要好好調理一番;一個皇后來無影去無蹤讓他這個皇帝夫君夜夜獨守空閨獨臥冷衾成何體統!
無奈揮揮手;奚琲湛揉揉頭,頭昏沉得厲害;總覺有些不對:“好了好了,朕知道了,皇后娘娘又跑了!”
元寶淚眼汪汪抬頭小心翼翼看著奚琲湛,聲如蚊蚋道:“主子,不止皇后娘娘,不到後半夜,貴妃娘娘已持先皇御賜令牌出宮了。”
他一定是有些耳鳴!奚琲湛更使勁揉揉頭:“你再說一遍!”
元寶並那一堆宮女太監集體瑟縮起來,聲音抖得如同風中落葉:“主、主子,貴妃娘娘離宮出走了!”
奚琲湛想了想,揉了揉頭,下旨:“愣著幹什麼?還不去追!”
雖然十分想跪著滾出去,可作為總管兼近侍太監,元寶還是要把話問得清楚:“皇上,連皇后娘娘也一併追回嗎?”
“皇后去做正事,追她做什麼。”奚琲湛起身,只覺頭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