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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蘇盛錦正拿小錫壺自斟自飲,晏璃在她耳邊說:稟王后,已故文學博士程大人的夫人來給您請安。
蘇盛錦瞪她一眼,晏璃面有不服之色低頭下去。
閔微雲進來了,略有些酡紅的臉,一汪水似的雙眸直直地注視她,終於鼓足了勇氣似的問了她一句:“盛錦姐姐,我可以喜歡子軒哥哥麼?”
蘇盛錦正倒酒,險些燙在手上,好在她心神穩的快酒只溢位一個點在檀木桌上然後平平說道:“當然可以。”
當然可以,天下間誰喜歡奚景恆都可以。
閔微雲高高興興走了,蘇盛錦滋滋潤潤地喝自己的小酒,這也是姐姐吳王妃命人千里迢迢送來的,清酒,有淡淡的甜味,不像霍地的這樣辛辣能嗆出人的眼淚來。
蘇盛錦想這件事會由誰提出來,想來想去,不是奚景恆便是她,雖說堂堂一個龍子皇孫的諸侯王想要娶個妃子沒什麼大不了,但奚景恆那個人臉皮薄啊,所以,她還有在她面前做好人“挽救”的機會。
“別喝了,這酒後勁大,喝多了除了自己遭罪又折騰奴婢我,還有誰知道?”晏璃端下錫壺倒了一杯熱熱的茶來。
進了十二月宮裡就忙起來了,蘇盛錦百忙之中還吩咐晏璃派人去收拾花承閣,驚得晏璃掉了手裡的官窯陶瓷杯子,好在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杯子只是滾了兩滾滾到蘇盛錦腳下,蘇盛錦彎腰拾起放到晏璃手上說道:“去吧,人多手雜,小心著點。”
晏璃看著她,眼神複雜。
收拾了花承閣顯然驚動了一些人,比如太后,蘇盛錦去請安,太后問她為何要收拾了那裡,蘇盛錦說,久不住人房子會荒廢,住了人好,有生氣,熱鬧。
出了太后宮裡,碰見閔太妃也來請安,看著她,滿臉得意的笑,顯然也是有所猜想的。
驚動了一些人,奇怪的是卻沒驚動奚景恆,初時蘇盛錦奇怪,一想又釋然,奚景恆這是默許了,裝作不知道呢。嘴角不自覺就勾出一個冷笑。
奚景恆沒有任何動靜,倒是蘇母啟程回京的事他提及了,又加派了許多護衛隨行。蘇母離京那天閔微雲也來了,自城外回來眼睛還一直紅通通的,看幾次蘇盛錦也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盛錦以為是“京城”兩個字讓她想起了出嫁在京的那段新婚燕爾的日子,想必是幸福和美的,否則也不至於哭紅了眼。
誰成想,事情和蘇盛錦所想南轅北轍。閔微雲委屈地和她說:“盛錦姐姐,是不是我這個身份讓子軒哥哥嫌棄?他都不肯見我,三番五次躲著我。”
一瞬間,蘇盛錦心思轉了幾個彎然後明白了閔微雲的用意。
霍城才多大的地方,這個王宮裡的事那些想要瞞著人的尚且有人知道,她收拾花承閣也沒藏著掖著恐怕此時城東那些府邸都知道了,再說,就算閔微雲想不到,閔家呢?閔太妃不是滿臉得色麼?恐怕是閔家讓閔微雲來試探了吧?
真是心急啊!
閔微雲見蘇盛錦不語就可憐巴巴的看著她,蘇盛錦拉起閔微雲的手道:“妹妹不曾聽過一句話麼,來日方長。”
果然,閔微雲的臉微微泛紅。
閔微雲來過的當晚承明殿的太監來傳旨,說晚上王上過宮與王后娘娘一同用晚膳,這個訊息讓臨華殿的宮女太監們瞬間重新活過了一樣,只有晏璃冷著臉對著蘇盛錦,蘇盛錦就笑:“王上駕臨,這是天大的榮幸。去準備吧。”
按照規矩,蘇盛錦鄭重其事的沐浴了,重新挽起頭髮,簪了精緻的髮飾,甚至換上了許久不穿的薰香衣裙,站在鏡前,蘇盛錦朝鏡中人笑了笑,蘇盛錦啊蘇盛錦,你這個王后真不幸,想讓丈夫來自己宮裡吃個飯還得要為他納一房妾,這個代價實在太大。
霍王不來晚膳不傳,蘇盛錦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心漸漸冷卻,看一眼銅漏,已經是安寢的時候了,晏璃走到她身邊,也不言語,蘇盛錦吩咐將她的宵夜傳來,吃一些就要睡了。
宵夜是一碗熬成了粉紅色的玫瑰花粥,幾朵小小的花蕾擺在粥中,很是漂亮,蘇盛錦細細的喝完,雖然沒人欣賞,但女人總是希望自己漂亮一些。蘇盛錦將碗放下漱了口卸了釵環,讓太監們去關殿門,自己則由晏璃服侍到內裡更衣,脫到只剩中衣的時候,忽然一股冷風從背後而來,蘇盛錦一驚,回身,奚景恆站在那兒,目光有些迷離,滿身的酒氣昭示著他喝了很多的酒。
“妾身給王上請安。”除了這句話蘇盛錦想不出還能說什麼,她和他關係沒有那樣親密,不能嗔怪他多喝了酒傷身,不能怨他讓她等了許久晚膳都沒用,只有以禮相